“瞧瞧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已经没有任何伪装的必要了——各种意义上。两舌的恶使蜕去人类的外皮。颈部的皮肤最先开裂,被内部的力量轻易撕毁。有什么东西从小女孩的脖颈内破茧而出。它很长很长,长得令人质疑它如何蜷缩在那小小的皮囊内。
待它全部的模样展露在人们面前时,他们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女孩的头部仍连接在蛇的躯体上,而在上方,一颗真正的蛇头盘踞着,口中吐出长长的信子。它昂起头,将降魔杵甩到空中去,又一口将其吞下。
“都去死吧,”镶嵌在蛇身的女孩的头颅说,“一群只会碍事的老鼠!”
它蠕动着,身上的鳞片像坚硬的铠甲。从它的身上,谢辙隐隐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却说不清是什么。但不等他开口,寒觞抢先道:
“与摩睺罗迦相仿的气息……它果真是蟒神的眷属。”
“真是遗臭万年的家伙。”
它俯身冲上来,几人后跳躲过这次袭击。没想到它的力量如此强大,竟生生钻入了坚硬的地表,徒留一个漆黑的孔洞。莫非是降魔杵给予它的力量吗?它似乎潜到很深的地表下,几人感受到地面在微微颤动,但这种颤动并不是特别明显,甚至越来越弱。
“去哪儿了?”提着剑,寒觞在洞口踱步。他犹豫着:“不如我追过去?”
“别冒险。”谢辙拦着他,“我们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也不知它去哪儿……”
聆鹓扶着负伤的慕琬,她似乎连动一下,全身的内脏与筋肉都在作痛。六道无常的身躯被修复得太快,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但肉体凡身将这种剧痛驻留在身子里,令人饱受折磨。她情不自禁地念叨着:
“我都要忘了,你们受伤,是会这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