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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馨手中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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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娼妓之子,也配坐上这皇帝之位吗?!”长鞭一次次无情地落在他身上,疼痛之下,他全然爬不起来,只如一只兽,被人踩在脚下。

母妃也曾是这样的,被父皇踩在脚下,生生打死。

所谓私通,不过是受人构陷做出的假象。

这世间假象太多,人心诡测,早已没什么可以相信的。

所谓皇帝,不过也只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在等,等那些线一点点地断开,等着他也能成为操纵别人的提线者。

宫中妃子大多是太后一派,尤其是苏明月,乃是太后侄女,与太后关系匪浅。

这宫中所有人都耍着欲拒还迎的把戏,带着假意讨好的面具,不知何时摘下面具,就会露出原本狰狞可怖的面孔。

原本他觉得,苏棠梨也是一样的。

太后将上京所有世家小姐召到行宫中与他物色皇后人选,但从踏入行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皇后人选太后心中早有抉择。

秦流风看着连天的棠梨花以及苏棠梨头上的太后时常戴着的步摇,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苏棠梨,是太后选中的皇后。

想到这里他心中何尝没有恨意,那报复的念头从心中发芽的那一刻,他借口出恭带着苏棠梨去夜游梁河。

于是这一“出恭”就去了几个时辰。

苏棠梨固然担不起上京第一美人的称号,也自然是没有康靖王嫡女那样的美貌,但也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似乎是比后宫中那些莺莺燕燕要好些的。

她对他刻意的疏离以及团扇掉落时的惊慌许只是假装,是欲拒还迎的把戏,他看的惯了,也看的累了。

秦流风眯着眼睛打量她,半晌,把船桨递给了苏棠梨,让她来划。

他未曾料到苏棠梨根本不知道怎么划,划了半天船都未曾前进半分,反倒是苏棠梨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他捏住苏棠梨的下巴,开始胡言乱语地说,她比康靖王家中嫡女好看。

但如果他知道这一举动会让苏棠梨丢了船桨,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试图跟她胡言乱语说这些。

苏棠梨先丢了自己的团扇,现在又丢了船桨。

也许她是故意的。

但现在该如何?

此处河道窄一些,往常船到此处,若不用浆划,几乎动不了半分,所以不担心船会飘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倒是能从此处回到岸边,但苏棠梨…总不能让她趟着水回去。

想着,他抓住苏棠梨的衣领,把她扔了出去。

随后他也飞身到岸边来。

岸边多是泥淖,苏棠梨站不起身,失手抓住秦流风的衣袖将他拽倒在地。

秦流风将她扶起来时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笑意,如被风吹开吹的满城飘的棠梨。

如果苏棠梨知道跌进泥淖的她自己有多狼狈的话,秦流风想,那她一定不会有这个闲工夫嘲笑他了。

行宫这几日许多女子都躲着他,没有人敢真的上前同他攀谈。苏棠梨也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太后在将她往前推。顺水推舟,又何尝不可呢?

只是一个念头,未曾想,便成了将苏棠梨推进地狱的开始。

七月七日鹊桥会。

秦流风将苏棠梨邀至月老庙前时她仍是满面的惊惧与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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