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富贵垂下头自嘲的扯动了下嘴角:“师妹,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说成这样,再执拗的跟下去未免就显得太不识相了,风庭云只好停下脚步,把手中的食盒递过去:“回去吃点东西再休息吧,都是些容易消化的东西。”
“不必。”
再次被拒绝,风庭云也没有多生气,准确的说,她是习惯了。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再怎么不能接受,现在也该适应良好了。
……可她今天却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脑海里飘来荡去的都是王权富贵袖管里的那抹亮色,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哪个姑娘送的帕子?或者其他什么物件?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风庭云第一眼就认定了那该是女性的东西,不拘是什么,总之就觉得该是出自姑娘之手。
可她师兄常年不出门,出门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哪来的机会认识姑娘?
况且……
这要真是姑娘送的,师兄连她一份早餐都不肯收,为什么会收下别人的东西?
“越想越气闷了。”
最好是她想多了,否则这事儿没完!
犹豫这种事情,一旦开先河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会有无数次。
王权剑从迟疑到再也不能出鞘,实际上也没有用掉太长时间。
施加在他身上的惩罚越来越重,王权家其他弟子看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诡异,可再沉重的鞭挞和指责都不能将道士手中的长剑逼出半寸,甚至……连一句话都逼不出来。
传说中的道门第一人从不反抗拒绝任何惩罚,可受罚之后,依旧我行我素,最后王权家主索性不再派给他任何斩妖任务,命他在小院里静思己过。
王权富贵本就人迹寥落的院子,现在更是彻底没了访客,就连忧虑焦急的风庭云也只能徘徊在院门之外。
王权富贵从第一次受罚之后就把自己的通行令牌给了小蜘蛛精清瞳,任凭她在王权家的结界内自由出入,他很清楚这么做被发现的话,会有什么后果,王权富贵只是很单纯的觉得,这个后果绝不会比清瞳妖丹的伤势加重更糟糕。
完全隔绝的小院里只有一人一妖,清瞳会拿着通行令隔三差五的溜出去取景,但更多的时间都会留在小院里,王权富贵照旧会剑练,但也会抽出时间来教导清瞳,从识字到学文,偶尔也会教一些修炼上的东西。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正院有弟子在剑练。”清瞳趴在王权富贵的肩膀上,小脸兴奋的都有些发红,“我织给你看。”
清瞳的织锦早就不局限于风景图,她热衷于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摆在王权富贵的面前,但凡觉得他看不到的,或者他想看到的,小蜘蛛精都会想尽办法织给道士看。
这副织锦上的人很多,看场地应该是正院的练武场,排排站着的道士们就像是戳在田里的秧苗,王权富贵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应该是王权家三年一次的门内比试,他从十二岁之后,就没再参与过了。
清瞳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王权富贵会感到失落:“虽然我看不懂,但我觉得他们舞剑的时候都不如你好看。”
“……”王权富贵颇有些哭笑不得,王权家的剑法落到这个小蜘蛛嘴里,竟然就成了舞剑,他这个道门第一人跟旁人比起来,也就只有个舞的好看的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