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那壮汉一挑眉,声如洪钟道,“哦,闹了半天你还是个修士,没见过你这么窝囊不成器的修士,交钱,滚进来!”
年大大不敢有丝毫异议,圆溜溜地滚了进去。
而直到年大大在东海住了两个多月,山川间的魔气才渐渐沉淀消散——
那十万八千阶的不悔台让当世两位大能足足跋涉了近三个月。
两人身上大小伤口无数,此时即便是程潜,在看见顶端的一瞬间,脚下也忍不住踉跄了一下,险些跪下。
太艰难了,霜刃的剑光都被磨得黯淡了,程潜简直想直接从这里滚下去,他一点也想不出童如当年是怎样上来的。
不悔台上空寂肃杀,严争鸣走在前面的脚步忽然一顿。
程潜疲惫地哑声道:“怎么了?”
严争鸣:“你来看。”
只见不悔台上有一枚脚印,浸染了血色,如今血迹已经露出了陈腐的铁锈色,却被不悔台忠实地保存了下来,几百年没有一丝褪色。
只看这枚惊心动魄的脚印,便能想象得出当年童如孤身闯入是怎样的光景,他一条腿踏上不悔台,另一条腿还在石阶上,一身的伤。
他想必是强弩之末,无力地将手重重地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才留下了这样重的一枚脚印。
当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望向那熠熠生辉的心想事成石时,会不会好像在看一个遥不可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