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坐在电视机前看卡通节目,内容已经忘了,但二人仍看得哈哈大笑,卡通节目结束以后,互相用枕头拍来拍去,疯了一下午。
那年九岁的蒙烽和八岁的刘砚下课后,蹲在楼下花坛边的一朵花前,好奇地用放大镜看蚂蚁。
那年十四岁的蒙烽抡起书包,将刘砚护在身后,和三个混混打得鼻青脸肿。
“thereisnothingthatcanconsoleme,butmyjollysailorbold……”
“comeallyouprettyfairmaids,whoeveryoumaybe……”
过去的,未来的,化作无尽的漫漫长夜,他们即将回去了,一如所有来到这里,在世间行走过的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归地球之中。
那年他们十指交扣走在沙滩上,两行脚印通向潮水涨落的彼端。
那年夏季将过的大海边,夕阳下,蒙烽躬身,吻了刘砚的唇。
那年秋天,英俊高大的蒙烽退伍归来,特地花钱留下一套特种兵制服,只上缴了肩徽。
大学校园外的枫树下,黄昏时漫天红叶飘零,蒙烽一身笔挺军服,吊儿郎当地倚在路灯旁,边揉鼻尖边发短信,嘴角帅气地翘着,等待刘砚放学。
“wholoveajollysailorboldthatploughstheragingsea……”
刘砚与蒙烽牵着手,并肩躺着,闭上了双眼。
长夜已过,破晓未临,大海深处焕发出一道恢弘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