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我所知,妹夫房中应该没人怀孕吧,”谢树元讥讽地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见这个儿子是一点情面也不留,顿时也怒火中烧,自打她当了这府里的老祖宗之后,谁见了她不是捧着哄着。偏生这大房回来之后,惹出了这样多的是非,如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逼死了。
“就算是这通房怀了孕,可到底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待贞姐儿可是名门正娶的正房,难不成杜家还敢怠慢她不成,”老太太这是讲不过理,就开始耍横了。
横竖她说什么,都没人敢反驳。
谢树元险些被气的笑了,他素来知道老太太偏心,只是没想到这心竟是偏地没边了。如今大妹做出这等事情,她不仅不训斥,反倒是怪自己惹事了。
不过谢树元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追究到底,要不然别人还真以为姓谢的是软脚虾,一捏就瘪了。
“那照着母亲的意思,您是一早便已经知道此事了,”谢树元是真不愿相信这种念头,不过看着老太太这模样,要说真不知道也未必。
谢老太太听大儿子这质问,气的险些想去抽他。她摸着胸口,旁边的丫鬟见了,赶紧上前替她拍背,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怒道:“反了,反了,你如今竟是连自己的母亲都开始怀疑,这孝道礼法都被你吃进狗肚里面了吗?还有王法吗?赶紧去请老太爷,让老太爷来看看。他们一家这是要逼死我啊。”
老太太虽然这么喊着,可旁边的丫鬟都不敢动弹。虽说老太太这会同大老爷置气,可谁不知道谢家三房里头,就说大房顶顶有出息的,就算是老太爷来了,只怕也不会站在姑奶奶这头的。
这什么礼法孝道的大帽子,压压那些没见过市面的人倒也算了。谢树元可不怕这套,他倒也看看今日之事,这在座的人里头谁敢说出去。
所以谢树元不紧不慢地说道:“母亲也别生气,当心身子。如今这是他们杜家欺瞒我们谢家在前,母亲可是贞姐儿的亲祖母,在这种当口,母亲也该同儿子一道去跟杜家算账才是。”
谢老太太被他这弹棉花的手法气的不轻,哆嗦了半天,这会连话都不愿意同他说了。
没一会大夫便过来了,一进来就跟着丫鬟进了内室。
老太太不放心也赶紧跟着进去了,只留下谢家两父子在一处。
“父亲,此事必定要查清楚,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贞妹妹的一辈子,”谢清骏立即问道。
他虽一直在书院读书,可是对家中也不是全不关心的。这不,清溪和萧文桓还清懋三人的小团伙作案,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不过在看见这三人兜了一大圈的时候,他刚开始也没瞧明白,这是何意呢。不过在杜同霁将那通房带出府中的时候,他便忍不住笑了。
若是那通房一直在杜家,就算此事爆出来,众人也不过说杜同霁是少年风流。若是谢家坚持要退婚,反而最后这非议更多的是谢明贞。
可如今杜同霁将那通房带出府中,安排在外头住着,那可就是外室了。
“他杜家算个什么东西,竟胆敢在此等大事上戏耍咱们谢家,”谢树元忍不住冷笑一声。
之前也说过,如今杜家就剩下一个定北伯的爵位,就连谢大姑奶奶的夫君身为定北伯的世子爷,也不过领了个五品的差事。
大齐朝可不比别的,这些有爵位的人家,比起谢家这等握着实权的家族,实在是差的太远。更何况,皇上如今对于朝廷每年要花费这样多的银子,去养这些勋爵之家也是颇为不喜。更何况,这些勋爵家中的子弟,大多都是没多大出息的。
所以这帮人就犹如蛀虫一般,每年要从国库中拿走不菲的银子,却又不替国家做出任何实际的贡献。别说皇上不喜,就连谢树元这等朝中大员都不喜欢。
没一会,那大夫便提着药箱出来了,只是他到外头时,才嘱咐大姑奶奶身边的丫鬟说:“夫人这是积劳成疾,又加上一时动了气,这才会昏厥过去的。如今要好生将养着,万不能再刺激她了。”
大夫说这话的时候,连谢清骏的嘴角都勾引一抹嘲讽地笑意。
这丫鬟连声称是,便送大夫往外头去了。
而内室里头,大姑奶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是真被谢树元的态度给吓着了。她在杜家连生了三个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如今也只是抱了丫鬟生的一个儿子,养在膝下。可她却能在杜家不受一点气,依仗地不就是谢家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