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家志远来伺候少年便是了,姑娘你也赶紧进去洗洗,瞧瞧这嘴巴都乌了,”说话的是这家的大儿媳妇。
谢清溪进到屋子的时候,里头就有个木桶,这位大嫂又出去提了热水进来。待兑好了水之后,谢清溪就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还不知这家里头贵姓呢,”谢清溪这会脱了脚上的袜子,只见原本细腻白皙的脚上都沾满了污泥,她只觉得两只脚都疼得难受。
“什么贵姓不贵姓的,咱们家里头就是庄稼人。我婆家姓赵,这房子是我公公婆婆住着的,我是她家的大儿媳妇,咱们家就住在后头不远,姑娘你叫我赵大媳妇便是,”这赵大家的倒是个口齿伶俐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被赵大娘派来伺候谢清溪的原因。
“娘,你这是要杀鸡啊?”此时赵二媳妇还在厨房里头烧热水呢,因为外面下雨,柴火都受潮了,不太好烧火。
赵大娘将浑身湿透的芦花鸡抓住,一脸喜色地在找刀呢。
农家养鸡那都是为了下蛋换钱的,不到过年或者家里头红白事这样的大日子,是根本不舍得杀鸡的。
“老三媳妇,你弄些水来,帮我一起把这鸡给宰了,”赵大娘又叫三儿媳妇。
三儿媳妇出去找盆,在锅灶后头的二儿媳妇一见真要杀鸡,便着急地说道:“娘,这鸡是来下蛋的,您这杀了,可不是每个月少了一百大钱。”
“呗,一百大钱算个什么,你没瞧见方才那姑娘和公子的模样,长得那样俊,一瞧就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咱们只要好生伺候着,还怕没了这一百个大钱。”
二儿媳妇平日也是爱背后说人是非的,这会她见屋里头就赵大娘和自己,便悄悄问道:“娘,我怎么瞧着这事不对啊。这要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和姑娘,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从山崖上掉下来,不会是私奔的吧?”
赵大娘一听这话,就道:“呸,呸,呸,你说这些话做什么。那姑娘都说了,这是她哥哥,而且她还说了自个是姓谢的,老大家的志远一听就明白了,那可是状元的妹妹。状元你知道是什么吗?”
“哎哟,状元可是大官,娘,你知道我娘家村上的张举人吗?他是个举人,见着县太爷都不用下跪的,那家里是使奴唤婢的,还有好几百亩水田呢。他没考上举人老爷那会,就是个穷秀才,他媳妇一天到晚给人去洗衣裳,就连过年都没扯过一件好衣裳穿。这会穿金戴银的,可是风光了,”赵二媳妇羡慕地说道。
都说穷秀才,富举人,秀才和举人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一旦成了举人,朝廷不仅免了你的各种税赋,就连见着县太爷都不用行跪拜之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