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向贺言宁打个手势,暂停通话,把方才傅施阅说的话重述一遍,贺言宁满脸惊讶,皱着眉问道,“他真的这样说?”
“嗯,他想向你亲口道歉。”林斐怀疑傅施阅的真实目的,还是将手机递给贺言宁。
贺言宁拿起手机,走到清风徐徐的露台上,点开通话键,开展一次情敌之间的对话,他率先客气地道:“傅总,你好。”
听筒那边很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过了好几秒,傅施阅缓缓开口,“抱歉,我向林斐说的发自肺腑。”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小斐。”贺言宁郑重其事地道。
傅施阅咀嚼着小斐这个亲昵的称谓,瞳孔缩成一条危险的线,慢条斯理地说:“因为我和林斐之间的纠葛,误伤到了你,我向你道歉是应该的,听说你父亲在x戏做导师,最近为评职称苦恼,我可以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你母亲的冠心病越来越严重,国外有种特效药刚研发出来,她或许可以试试,你弟弟的自闭症并非治不好,挪威有个医生治愈自闭症儿童的经验丰富,我可以帮你联系。”
贺言宁目瞪口呆,诧异地问:“你真的是在道歉?”
怎么觉得更像在威胁。
“我调查你是为了更好的补偿你,没有任何的恶意,这些你受之无愧。”傅施阅诚挚地说。
贺言宁起一身鸡皮疙瘩,摸摸发凉的后脑勺,“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傅施阅低低笑一声,“好吧,谢谢你最近照顾林斐,替我向他说一句晚安。”
挂断电话,贺言宁神情复杂的走进房间,林斐低头剥一颗橘子,头也不抬地问,“傅施阅真向你道歉了?”
“算是吧。”贺言宁无奈出声,一言难尽。
第六十七章
观测站很小,一幢二层小楼,楼顶支一架大大白色风车,工作区域和员工住宅划分在一起,平时除了购置生活必须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解决一切问题。
这天轮到林斐上街买菜,车停在院子里的芭蕉树下,刚推开门,瞧见停车位多一辆脏兮兮的皮卡车,车门深深凹陷,白色的漆掉的惨不忍睹,像是从肇事车祸现场逃逸出来的。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看向紧闭门窗,这里是靠太阳能和风力发电,正值气温高涨季节,空调每天只开几个小时,剩下的全靠老天送风,恨不得晚上开着门睡觉,谁会大白天关门?
“学长?”林斐朝着房间,拔高声音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