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研制出来了?什么叫做也许?
阮宝玉软塌塌的,说不出完整句子,就指示来人将他和李延抬去。
到了现场,他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苏银右颈那一个碗大的疮。
这个天杀的,到底还是没忍住喝了水,这么好看一个人,就这么硬生生折损了。
阮宝玉坐直,想骂娘,发出的声音却太过微弱,完全被周遭的嘈杂盖住。
“听说他是吃了那个……死老鼠,故意染病来试这个药的,啧啧啧……”
依稀仿佛,阮宝玉听到有人这么说。
之后就是人群涌动,大家都尽量凑近,却又集体屏住了呼吸。
苏银并不洪亮的嗓音在亮起:“我知道这法子骇人,弄不好病没治好却丢了性命,所以先由我试,一切全凭自愿,生死由天!”
阮宝玉还有点不明白状况,那头本来只吊着一口气的李延却好似突然来了精神,将身子支起,直愣愣往那边看去。
就在三步开外,苏银右臂的衣袖高高挽起,左手却捏着一条黑黄相间的细蛇。
在他几下撩拨之后,那细蛇发怒,露出毒牙,恶狠狠一口便咬上了他腕。
人群中爆发出一群抽气声,有人窃窃私语:“黑金环七步倒,他这一咬,哪里还有命在。”
言犹未落苏银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手腕像吹了气般,开始第一节肿胀。
“这蛇毒只是药引,下来大家还要服用古大夫调配的汤药。”苏银强咬住牙,走了几步去取药汁,才将药碗端起喝了两口,人便开始眩晕,“咣当”一声向前栽倒,将药碗摔了个粉碎。
等到苏银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随行的大夫见他睁眼,连忙抚额:“谢天谢地,将军你可算醒了,否则老夫的罪过可就大了!”
苏银牵了牵嘴角,身上仍是软绵绵的,于是抬起胳膊将袖子挽高,去看上臂原先的那个疮。
疮口仍在,并没有奇迹般消失,可已经不再流脓,而且有收缩迹象。
“药见效了?”苏银开口,喉咙仍是火烧般疼。
“见效了!但是将军被咬的那一口,毒液入得太多,还真是危险。现在老夫已经基本可以确认毒液做引的剂量,配上药汁,应该就可以化解这场瘟疫了。”
“那药材够么?”
“都是些普通的药材。至于毒汁,因为黑金环蛇是这边特产,而且用量极少,倒也还能凑齐。就是这蛇,这次可倒了大霉,漫山遍野地被追,怕是要绝种了。”
苏银一哂,单手支床慢慢坐身起来,迎着光看向门外,一眼就看见了门边的李延。
“你在那里做什么?拿脚画圈圈?磨鞋还是磨地?”见了他苏银就忍不住笑。
李延咳一声,磨磨唧唧走过来,说话时神态老大不自然:“那个,城里上下都很钦佩你,说他们副将正好缺编,要跟上面推举你来做。”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