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思宁公馆还叫余公馆,他忐忑地抱着书登门拜访修宁先生。进到院子里,到处花木扶疏,枝叶繁茂,仿佛完全将俗世的喧嚣隔绝于外。
一个小男孩正趴在草地上看蚂蚁,见来了外人,落落大方地站起来,礼貌道,“请问您找谁?”
在说明自己的来意后,余年将他带到了书房,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修宁先生,对方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穿着普通的白色布衫,正拿着放大镜研究古卷。手边一壶清茶,一副笔墨,纸面上墨迹还没干。
而一转眼,那个还没到他腰的小男孩,也已经长大了。
“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无论什么,也越不过‘我喜欢’和‘我愿意’而已。”荣岳不念叨了,转而问道,“那现在看看东西?”
“好,稍等。”
余年起身,把已经整理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细致地介绍道,“我们家里的人都有用古物的习惯,也很爱惜,大概就是,东西一代一代地传下来,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古董。
我翻看我太外公的手札,上面有记录,这两方砚台都是四百多年前的旧东西,断断续续一直在使用,材料是旧端石,色泽蓝紫略泛青,石质很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