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和穆康的临时住所此刻水深约二十厘米,根据当地标准,属于“可以住人”的水平。两人推着一艘勉强能载物的小破船,在光怪陆离里辛苦奔波了一天,于下午五点结束工作,涉水步行几百米,疲惫进屋。
棚屋里弥漫着一股发酵和腐烂混杂的味道,靠北放了两张小床,一半浸在水里,只剩与人体接触的部分暂且幸免于难。穆康一屁股坐到床上,接过夏树递来的毛巾擦脚。
自穆康被夏树忽悠来雅加达上了贼船后,小腿以下就从没干净过。
还他妈被雨水淋废了一台尚未来得及更新换代的手机。
穆康三天以来第十八次对穆康说:“我需要新手机。”
“雨停了晒干还能用。”夏树说,“这会儿上哪儿去给你弄手机?”
穆康:“你手机有信号吗?”
夏树:“没有,你半小时前问过了。”
“雨什么时候能停?”穆康烦躁地说,“手机是老子的命。”
“据说明天能停。”夏树给穆康递了支烟,“有灵感了吗?”
穆康把烟点着,猛地吸了一口:“没有。”
“要听点曲子找灵感吗?”夏树说,“小小在我手机里放了些音乐。”
“柴六听过吗?”穆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已经在这儿循坏播放上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