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亦光拿起茶几上的那一打纸,轻而易举地撕掉了,然后把一堆破纸塞进林律师的怀里,说:“请你帮忙把垃圾带出去。”
林律师低头看了看那叠纸,说了一句一点都不像律师会说的话:“也好,合约也不是万能的,如果有心维系,签不签这个字都一样。”
他整理好碎纸,说道:“但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说。”
林律师的神情比刚才更加慎重而郑重,他说:“明天师礼英先生生前立下的第二道遗嘱将会宣布,请师亦光先生和配偶杜若愚先生前往律所听取遗嘱的具体内容。”
杜若愚心里一惊,这个消息倒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师亦光点点头:“我知道了。”
林律师也站起来,说:“那好,我也会去通知师家其他的相关人员,那明天见了,师总、杜秘书。”
接着律师也走了,别墅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杜若愚还被刚才林律师说的话震到了,想仔细问遗嘱的事情又觉得有点赌气。
人家都要给你打失忆针了,还赶着问这问那干嘛啊,老老实实当个木偶配偶不就好了。
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再次陷入了那种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况,于是干脆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昨天晚上他借酒装疯,壮着胆子说了很多让自己害臊的话,早上醒来想再跟师亦光聊聊,可没想到就遇到了医生和律师的双重打击。
蛋糕还摆在餐桌上,其实只被吃掉了一口;酒瓶也忘记把塞子塞回去,里面剩下的酒说不定都酸掉了。
杜若愚看着这一切,默默地挽起袖子准备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