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挚说:“这才六年,我记性哪那么差。”
白砚:“……”想起来了,六年前,这家伙确实丢下他到这儿来过一次。
算了,今晚不计较这个,扫兴,扫兴。
这个城市很有烟火气,过了零点,夜宵店大堂还是一片呼呼喝喝的热闹。白砚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好容易才到楼上包间。
菜当然是他点的,香辣的虾蟹河鲜,样数不少,可是依然是气死人的状况,攒了半个晚上的馋劲儿,到最后,吃几口就塞不下了。
白砚也没像以前一样让裴挚多吃,“差不多就行了,再找个地方逛逛。”
城市被江水横切,半小时后,车停在江滨,夜幕下的江水映着霓虹,像是泼进了斑斓油彩。
吃饱了,脑子就乏。
白砚靠在副驾座,静静望着不远处的粼粼璀璨,一时不想说话。
裴挚靠在一边,依然穿着白天那身衣服,像个兵痞子似的,气质挺坚硬。确实坚硬,裴挚侧脸线条深刻,高额头,挺鼻梁,眼神烁亮,看起来有股不可挡的冲劲儿,只要不刻意撒欢卖乖,已经完全是个足够强势的男人了。
白砚想抽烟,手刚抬起些许,又放下去。
裴挚不算突然地把脸转过来,定定瞧着他。
白砚知道裴挚在看他,可依然目视前方,只当没发觉。
没多久,一股浓厚的荷尔蒙气息朝他席卷而来,片刻后,裴挚胳膊搭上他脑后的椅背,脸已近到他颊边。
他缓缓侧过脸,毫不避让地跟裴挚对视。
裴挚眼神像是匹饥饿的獒犬,凝眸片刻,嘴凑向他的脸颊。
白砚略偏一下头,躲过。
再凑,再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