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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戟_第85章(1 / 2)

桑南溪一怔,打开折扇摇了摇,掩饰道:“翟通是一个,瞿相也是一个。唉,这年头,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他们当年也一定想不到沈相还有复起的时候。”

慕枕流虽觉他话说得有些牵强,似乎在掩饰什么,但一来他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探究别人的隐私,二来此时也无心思翻陈年旧账,就有着他含含糊糊地糊弄了过去。

随着天光越来越明,桑南溪与醒来的胡秋水依依惜别后,和祝万枝一道启程。

慕枕流向借宿的村民多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便住了下来。

桑南溪走后,胡秋水病情反复,时好时坏,慕枕流无法,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只好留在房间里看护。之后,他明显感到村民总是没事找事地跑进来与他说话,一会儿问胡秋水的病情如何,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最夸张地还是端着木盆进来问他要不要边照顾人边泡个脚,直到晚上慕枕流回了自己的房间,村民才不来打搅,到了第三日早晨,又是如此。

慕枕流不胜其烦,干脆将窗户敞开,但是用毯子将床遮住,以免她受风寒,只把自己暴露在窗户下。

如此一来,那村民果然不再烦他。

休养了两日,胡秋水总算有了点精神,能坐起来吃东西聊天了。

慕枕流有时间便陪她说话。她说的最多的还是桑南溪,一会儿笑他寒冬腊月还带着把扇子摇啊摇,一会儿笑他总是胡编乱造一些言不达意的词。

慕枕流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深深的眷恋和担忧。

他又何尝不担忧。

到了第五日,胡秋水在慕枕流的搀扶下已经能下床行走,正好她躺得浑身酸疼,便披着个袄子在院子里散步,才走了两步,屋檐上就跳下来一个人。

俊秀年轻的一张脸,却黑沉沉的吓人。

慕枕流平静地打招呼:“谢岛主。”

谢非是道:“收拾东西跟我走。”

慕枕流蹙眉:“为何?”

谢非是道:“他们找上门来了。”

慕枕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搀着胡秋水往回走:“你先回屋收拾东西。”

谢非是脸色越发阴沉,多日积攒的不满直冲头顶,几乎要喷发出来,可是想到慕枕流冷淡梳理的眼神,让他硬生生将冲动压抑了回去:“你要带她一起走?”

慕枕流道:“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

谢非是忍了又忍:“快点。”

这次出来,本就是一切从简,慕枕流和胡秋水都没什么东西,两人随便打了个包就能出发。谢非是去牵马的时候,胡秋水小声问道:“你相信他?”

慕枕流道:“他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

胡秋水道:“那他会在什么事上骗你?”

慕枕流道:“姓名,年纪。”

胡秋水愣住。

慕枕流想了想,大概也觉得好笑,不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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