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看着韩景宇坐在车后座,到最后也没有拨一个电话出去,心里就落了一口大石。他现在应该悲悯的,没有一个可以分别的亲人,但是他心里又莫名的有些欢欣。真是疯了。
韩景宇缩在车后座,眸光黯淡的用被子把自己裹着,钟源来的路上一顿饭都没吃,早就忘了饿的感觉,但他还记得韩景宇胃不好,下了高速公路,绕了穿城镇的远路,给韩景宇买早饭晚饭,韩景宇在他在的时候不愿意吃饭,钟源就把盒饭放到车窗边儿,而后自己下了车,蹲在车门口扒盒饭。
这样邋遢的生活,钟源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就是在军校,也是能正正经经的坐在食堂吃,现在他居然蹲在车边儿,跟个流浪汉一样扒盒饭。
钟源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但他一抬头,看到车里开口吃饭的韩景宇,又默默的蹲下去了。
行了行了,谁叫他欠了人家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要发大招了!
为了一年份的地瓜干,肾算个什么
☆、血脉
钟源这事儿真的闹大了,他把军用车从上海开到武汉来了,这事可是大事,就是他三天后把车开回来了,还是刚进上海的时候就被十几辆军用车一起扣在路道正中间了。不明所以的群众都还当是军事演习,远远的都被避开了。
来拦钟源的是钟源的爹——钟蔚。钟蔚带着人把车拦下来之后,坐在车里的钟源就很无奈的从车里下来了,举着双手,也只有他家的老子在外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钟蔚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五十多岁的年纪,身子骨亦是硬朗,气势上竟比钟源都还要强上一头,钟源站在车旁边,冲他笑,“爸。”
钟蔚冷着一张脸,跟不认识他似的,十几辆军用车将钟源围的严严实实的。
钟源往前走了几步,快要到钟蔚面前的时候,钟蔚眉头一拧,呵斥一声,“站住!”
钟源站着不动了。
他老爹的性格就是标准的军人,说好听点儿叫正气凛然,说难听点儿就是老顽固。钟源从某方面来说,跟他老爹是一个样子的。父子两个外面是相互看不顺眼一样,私下里却是都受了各自的影响,一方面看不起对方,一方面又欣赏对方。
“钟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两人对峙了半天,最后还是钟蔚先开口的,钟源在他面前军人的正气就消失了,只有一股子让人看不顺眼的痞气。钟蔚最看不过的就是他这一身土匪一样的痞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