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阳直接转过身去,懒得理他:“不睡觉滚蛋!”
“睡睡睡!”房书平对用一顿胡搅蛮缠顺利得到“同床共枕”的许可已经非常满意,一边伸手给杜卓阳盖凉被,一边体贴地用指尖顺着他的头顶往脊椎的方向细细按摩。
杜卓阳放松了颈背间一直紧绷的肌肉,被按摩过的地方像是被揉皱了的纸张重新被抚平那样舒适。
凭心而论,身后男人按摩的指法并不专业,但是生涩的动作中却带着一种聚精会神的专心,让人不由自主地随之连心神都一起放松。
在与房书平相处的过程中,他一直都是那副不把人惹毛不善罢甘休的顽劣性子,让杜卓阳一想起他除了头疼就是想对他敬而远之。
……如今,对方这样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努力塑造温情的反应,反而让人觉得和他相处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杜卓阳习惯了被人各式各样的讨好,但那种必有所求的刻意逢迎和眼下男人甘心情愿的倾心对待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
所以,在俱疲的身心都得到了一定抚慰后,杜卓阳渐渐地跌入了睡梦的拉引之中。
在感受到指尖下传来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之后,房书平一点点地减去了手上的力度,然后动作尽量放轻地把人纳入怀中,在他后颈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后,慢慢地收紧了怀抱。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虽然很轻,却仍然惊醒了原本就睡意不深且睡眠很轻的杜卓阳。
杜卓阳很是有些复杂地看了房书平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脑海里却不禁回忆起了男人脖颈上的那条伤痕。
那是他在意识不清醒之下错手划伤的,如果当时的手劲再稍微大一点或者角度有所偏差,恐怕……
——即便是这样,也能那么安全地放任自己交到我手上吗?
“您这两天觉得看东西还有没有受到其它影响?”赵医生一边准备着注射器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