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沈默。
许久後,寂静中他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说:“情字真害人。”
知书的肩微微颤了一下。
“我会尽量帮你找,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
门关上之前,明成又说了一句:“你还是弄清自己的感情比较好。”
明成走了,屋里又剩下他一个人。
他坐在床上,一身是汗,屋子里也没开灯。他就坐在黑暗里,仔细寻找著空气里残留下的陈泽的气息,回忆著陈泽的一颦一笑,直到这时他才记起,哪怕是在最浓情蜜意时,陈泽的眼眉间,也总挂著一抹淡淡的忧愁。
陆知书抱著头,哭了。他应当有勇气承认,他已经上了陈泽。
再後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明成甚至帮忙调查到了海关,也没发现陈泽的出境记录。倒是带回一叠文件,据说是陈泽生平档案。陆知书花了整整一晚上去阅读它,看到了陈泽是如何在军队里浴血打滚,又看到他一身的功绩,却毁於一旦,与安然的私情,甚至包括他後来的自杀行为。
档案最後被陆知书一把火烧掉了,火光中,他似乎看见陈泽的笑脸,笼罩起一层淡淡的哀愁。
时光不留情,转眼五个月便走过。
春天都来了。
陈母再一次前来,敲开了陆家的门。“老人家”消瘦不少,看来也没少为儿子担心,坐在沙发上,揉著发痛的太阳穴,道:“还没找到吗?”
陆知书不知该如何回答。
明成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在这四个月里,他自己也找遍了全国,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慢慢的,他的心已经沈淀下来了。他甚至在想,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起码证明陈泽还没有出事,还是安全的。
陈母略显焦虑道:“我不就不明白了,一个大活人,怎麽就可能跟人间蒸发似地,一点消息都没了?”凭借陈家与陆家的手段,这麽久竟连一个人都找不著,这太不合常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儿子出事了。
陆知书给他泡了杯热茶,端过去,在他跟前坐下,沈默了片刻,问道:“伯父知道了吗?”
陈母摇摇头:“哪敢让他知道。老头子有心脏病,知道了估计就一下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