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蘩蓦地发现自己失态,那厉长生分明只是个如假包换的太监,再俊美无俦又有什么看头?
采蘩怒挑起细眉来,佯装轻嗔薄怒的模样,恶声恶气道:“事儿已经跟你全都说了一番,你可有补救的办法?若是你但凡说个‘没’字,我立刻就叫人进来,砍断你的双手,绝不心软半分!”
“女官稍安勿躁。”厉长生道。
厉长生说着,便用他那一双标准的桃花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采蘩来。
甚至还踏前一步,想要将采蘩面颊上每一处细节都瞧个清晰。
“你……”
采蘩脸上嗔怒的表情已然挂不住,只觉被厉长生瞧得羞赧万分,面颊烧烫,禁不住后退两步,拉开一段距离,这才长舒一口气。
采蘩道:“你看什么看,我……”
言犹未了,厉长生已经开口:“我的确有补救的法子,不知女官可想一试?”
采蘩听他如此说法,心中不免犹疑,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再别无他法。
采蘩倒是爽利的很,道:“试!自然要试!听说你会巫术妖法,不管什么,你尽管试在我身上,只要能夺回太后与陵川王的青睐,便什么都值得!”
“那好,请女官入座。”厉长生礼貌周全的说。
采蘩心中疑惑好奇,按照他的说法,矮身跪坐在席上,道:“莫要磨磨蹭蹭,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厉长生倒是不急,仍然温温吞吞的样子,说:“女官稍坐,我去取了胡粉、螺子黛和口脂来。”
“什么?”采蘩一听着实惊讶,道:“说了半天,你是要给我画面妆?”
“正是。”厉长生对答如流。
采蘩不悦的道:“你没瞧我已经上了面妆?为何又要重新画?我用的胡粉、螺子黛和口脂,那可都是太后赏赐的,不比你的那些金贵好用?”
厉长生听了只是微微哂笑,并不争辩一二。
倒是采蘩见他这么一笑,莫名面红耳赤,总有一种自己在行家里手面前班门弄斧之感,控制不住羞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