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正自坐在案几前批阅奏章,低着头十足专心模样,却又似长了后眼,淡淡的说道:“今儿个叫你来给本太子上夜,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来,若是敢睡着了,仔细着你那身皮。”
“敬诺。”厉长生道。
厉长生说罢了,稍有些个犹豫,最后道:“敢问太子殿下,这殿中内外,为何无有他人伏侍?”
“这……”
荆白玉手中狼毫一顿,随即仿佛未有听到一半,并不回答厉长生。
厉长生静等一会儿,荆白玉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太子做事儿,何须向一个小小的期门郎禀报?”
“长生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厉长生说道。
荆白玉为何遣散旁的宫人和侍卫?自然是为了避免旁人像灵雨一般误会了他们去,所以干脆将人遣散,旁人瞧不见,自然便不会乱嚼舌头根子。
厉长生似乎猜出几分荆白玉的用意,有些忍俊不禁,道:“太子殿下您可知……看不见的东西,才更容易叫人遐想无限?”
“什么看不见,什么遐想?!”
荆白玉将狼毫在案几上一拍,道:“本太子叫你进来,是让你上夜守卫的,不是叫你来与本太子聊天的。把嘴巴闭上,一个字儿也不许说。”
厉长生当下只是微笑,果然安静下来,只是站在荆白玉身边,不说话也不动弹。
荆白玉批阅了半晌的奏折,眼看着夜色愈来愈深,马上便要三更时分,荆白玉有些个困顿,却强忍着打起精神来。
厉长生一瞧,这荆白玉眼底的淤青那般严重,也不知多少个夜晚无有好生歇息,当下低声劝导:“太子殿下,不如今儿个早些休息,时候不早了。”
荆白玉回头瞧了厉长生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本太子要沐浴歇息,你去弄些热水进来。”
“沐浴?”厉长生还真是头一次伺候旁人沐浴,道:“长生这就去。”
厉长生从内殿而出,穿过外殿,将厚重的殿门推开。
虽已三更时分,不过太子宫中未有休息的宫人和侍卫仍然颇多,有人瞧见厉长生,立刻上前来询问。
“厉大人,可是太子殿下有何需要?”宫人恭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