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因为晚上去父母开的小餐馆,在躲避疾驰而过的车辆时出了小车祸,住进了医院。伤得是不重,却因为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进行住院观察。
顾青闭着眼睛,感官放开。
周围一切都系数朝着他涌来,旁边隔两个病床的病人正在看英文电影,走廊上来来回回走过的病人和护士,打开的窗外传来了底下小孩子的嬉笑声,点滴的声音,消毒水味儿……
唯一让顾青有所安慰的就是消毒水味了,伴随着那味道,他开始计算当年两个孩子被抱错的几率,究竟有多么小。
这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只是没等顾青列好公式,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一双带着薄茧的手覆盖在了顾青的脸颊上,温柔地摩挲着。
顾青:“!”
如果不是自制力还在,顾青被那么无阻隔地摸那么一下子,他绝对要来一出“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北北,我们北北——”
来得人正是顾母林丽芳,她之前去追着医生问顾北亭病情去了,这会儿声音中的疼惜浓得顾青更僵了。好在林丽芳没在继续摸他脸了,只是改为暖着他输液的那只手。
顾青:“……”
顾青即使没有洁癖症,他也不是很习惯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何况还是这么亲昵的接触。
顾青想动一动,他吸收的原身记忆却是一股脑地涌了出来,那触动了顾青储存在记忆宫殿中的部分记忆,让他最终没去装作不经意地甩开林丽芳的手。
顾青他就是大脑高速运转,将两家孩子被抱错的几率默算了出来,同时有在想该如何应付眼前情况。
隔床病人播放的英文电影,开始播放插曲。
是一首法语歌,隔床那病人还跟着小声唱了起来,发音倒也算得上标准。
顾青手动了动,便有了主意。
“老顾这儿,啊,北北动了!”林丽芳招呼熬了鸡汤过来的丈夫顾建国,满脸惊喜地凑到儿子面前,“北北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渴不渴?”说着手中已拿过来插着吸管的水杯。
却不想人是醒了,说得话叽里咕噜的,他们半句都听不懂。
“这是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