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见庄思宜打定了主意,也知对方说得没错,一时为难起来。公心上,他应该让庄思宜去试一试;但私心上,他不舍对方如此奔波……
半晌,他轻声问道:“你不累吗?”
然庄思宜却笑道:“阿岩,只要能帮到你,我就不累。”
当晚,云岚县南城门开,一位青年策马扬鞭,踏着星月微光,汇入浓墨般的夜色。
乌兰县,县衙。
虽已是寅时,但林昭还未睡,事实上他已失眠多日。
大军压境,与乌兰县只有一线之隔,他又哪里睡得着?何况,挡在前线的还是他的好兄弟。
此时,他面前摊着一摞账册,桌上还有一盏浓茶。
室内很静,以至外间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林昭皱了皱眉,“谁?”
门外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大人,是户部宁省清使司的主事大人来了。”
户部主事?林昭脑子里浮现出个干瘦老头的形象,但对方不是一个半月前任期结束,回京述职了吗?
“林兄,是我。”
林昭一顿,觉得声音很耳熟,像是……
他猛地站起身,匆匆开了门,就见庄思宜正站在门外。
“钦容兄?!”
庄思宜:“一别两年,林兄可还好?”
林昭愣了好半天,随即一把熊抱住庄思宜,“钦容兄!你为何会来此啊?”
洪亮的声音几乎要震破屋瓦,庄思宜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