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被韩司恩最后那信口胡说的话说的心口泛疼,他张口就要分辨,韩司恩抬手打断他的话,道:“周副将不用着急,这等大事,本官在折子里自然会向皇上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到时周副将军有什么话,给皇上好好说就行了。”
柳虎城这时走出一步,对着韩司恩和姬怀抱拳正色道:“五皇子、韩大人,周副将军并非有此意,我等戍守边关,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周副将军失言之处,本将定会按照军法处置,还望五皇子和韩大人恕罪。”
“柳将军的确应该军法处置。”不等姬怀接过柳虎城这等好意,韩司恩已经开口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柳虎城,道:“其实本官一直很好奇,这周副将军是这西疆数万大军的副将军吧,怎么就一直在本官面前和柳将军你面前自称本将呢?按照礼数,难道不是该自称本副将吗?而柳将军治下的人对此毫无反应,看样子是听习惯了。这是周副将军心思太大了呢?还是柳将军你这治下太过松散,才会出现这样让小儿都诧异的纰漏呢?本官想皇上若是知道了此事,怕是一想到西疆这等混乱,就安寝不了了。”
周然对柳虎城坐上将军之位不满,周然平日里又有人拥戴,柳虎城想趁着这接风洗尘宴,让韩司恩替他收拾下周然,所以一开始这人一直坐壁旁观事态发展。
韩司恩虽然不介意自己被人利用,但是敢有这种想法的人,总要付出点什么代价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心眼的确不大。
柳虎城被韩司恩直白的话挤兑的脑子眼疼,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利用一下韩司恩,这还利用出煞气来了。
这时一旁的姬怀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他正色道:“韩世子,你刚才也说了,父皇没下达的旨意,旁人莫要胡乱猜测的好,不然就是藐视父皇。再者退一万步来说,西疆地处偏寒,将士生活苦楚,父皇日理万机又心忧众将士,这等柳将军和周副将军私下称呼的小事,怕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听到姬怀开口把这件事归结为私底下的称呼给简化掉了,韩司恩看了他一眼,神色怪异。
姬怀总觉得韩司恩看自己的这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韩司恩蓦然笑出声:“五皇子,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让我隐瞒此事。只是皇上怎么想的,你我都猜不到,但是我觉得,皇上既然封了你我为巡查使,那边关大小事,皇上都是该知道的,做臣子的是没办法隐瞒的。最关键的是,我觉得皇上可能不大乐意看到你作为副巡查使,和边关的将士走的太近,这样容易迷失眼睛,失了分寸。”
说完这番毫不客气驳了姬怀面子的话,韩司恩看向柳虎城道:“今日的酒宴,本官就谢过柳将军款待了,这酒到了此时,不喝也罢。”
说完这话,韩司恩便举步离开了。姬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说完就离开的身影,面色难看的很。
他恶狠狠的想,京城有句话还真是对的,韩司恩就是条疯狗,逮着谁咬谁。
回到住处,韩司恩让人给他煮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