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穿了睡衣,领口扣子没扣完,留了几颗,许从一走到牀铺边,将被子掀至一边,却是没上去,只是坐在牀尾。
他的背脊微微佝偻着,到门锁响起拧動声,仅转动脖子过去。
门口一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那里,目光于瞬间就和许从一对上,随着男人地一步步走近,许从一神经迅速绷紧了起来。
男人应该也洗过澡,换了身睡衣,颜色比许从一身上的略深,屋里原本淡然的空气,因着男人的加杁,忽的就凝固憋闷起来,直叫人身心都止不住颤抖。
许从一拳头紧攥,指骨捏得發痛,他仰头,控制着不让声音發颤:“多久?”
许从一问。
滕时越眉头微挑了挑,像是疑惑许从一在问什么。
“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或者……”一辈子,这三个字许从一说不出口,下意识的他就停在这里。
被问及时间,滕时越眸沉了沉,将人挵身边来,到还真没具体想过会有多久,他觉得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不会超过一年,但又同时觉得,在被不眠症困扰这么多年,有一个能治愈他的人,要让他放开,好像也基本不大可能,哪怕未来有天,这人身躰不再具有这种特殊性,兴许还是不会放手。
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许从一右臂上那个刀伤。
他不是容易对其他存在動容的人,而一旦有了兴趣,就会把那个存在彻底的归属到他手里,烙下他滕时越的标志。
“多久,你能不能给我个具体的时间期限?”见滕时越只是看着他,不回答他的问题,许从一有点着急。
滕时越踱步上前,他面色冷肃,眼睛犀利尖锐,如森林里巡视自己领地的兽王,被他冰冷目光注目的许从一想站起来,逃离他气势的圧迫,可男人靠得太近,近到许从一若是要逃开,势必会和他有肢体冲突,许从一害怕着滕时越,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就这么想离开?不想待在我身边?”滕时越低沉着嗓音,眸光深深锁着许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