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刘道云站起身,抬手拂过鬓边,乌发堆云,瓒着和刘夫人类似的步摇,均是秦璟从南地送回。
“南边的工匠手巧,咱们西河郡的也不差哪里。我记着有两匹云绢,听说四郎君喜好用这个写信,放着也是放着,都给夫人送去。”
“诺!”
待话声随着脚步声行远,被训斥的孙氏才敢哭出声音,比她早进府的周氏嘴上劝说,神情间却满是幸灾乐祸。
“快别哭了。”一名年长的妾室出言,不是可怜孙氏,而是不想她继续不知天高地厚,惹得刘夫人动怒,到时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别仗着夫主新鲜几日就忘了根本。你要是再不知道深浅,哪日丢了性命,可别怨别人没出言提醒。”
“丢了性命?”孙氏愣住,娇俏的面容梨花带雨,愈发惹人怜爱。
说话的妾室啧啧两声,眼中没有嫉妒,只有怜悯。
“你既是出身南阳,就该知道阴氏之名。早三百多年前,阴氏可是出过皇后!”
“阴氏入府之后,屡次进谗言,意图离间夫主和郎君,最终被赶出府,落得个凄惨收场。还有郦氏和许氏,两人倒是没出府,如今坟头的草早不知长过几茬。”
经历过早年的事,再看今日,愈发觉得孙氏可笑。
“你有什么依仗?家族?”
秦策是秦室后裔,刘夫人是汉室血脉,追溯血缘,谁能高过他们?
孙氏瘫软在地,不禁瑟瑟发抖。周氏不敢继续幸灾乐祸,脸色现出几分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