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水瓶赫然落地,一旁防护员见他难看表情,尽责地上前探问:「怎么了?」
杜言陌睐望手机讯息,沉默许久,回:「我要退赛。」
防护员:「啊?」
杜言陌喉咙干涩重复:「抱歉,我要退赛。」
……
对超马来讲退赛不是要紧事,毕竟他们环境严苛,随时都在挑战选手的耐力极限,甚至怕他们过分坚持,落下一辈子的遗憾……可杜言陌一直小心仔细,表现也佳,无缘无故骤然退赛,众人难以理解。
或许也无人能理解,从他在手机里看见「纽约」两字,浑身就像泡进凉水里,打骨子发颤,那是渗进骨髓里的不安、慌张……不成熟。
即使不退赛,在这般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下,他没自信安然跑完全程。
杜言陌从赛场离开,奔至机场,他想传讯给恋人,却满脑子混乱,难以梳理。安掬乐再三保证过不会再走,何况能主动告知他去向,绝对不是哪儿不满了才抽腿,可阴影太深,不把人紧紧揽在怀里……他安不下这颗心。
在高空上,他极力放空,中途在墨西哥转机,看见新讯:恋人一袭白色贴身军服,容姿秀逸……诱人侵犯。杜言陌无言以对,倘若前会儿他是慌得想把人抱紧,这会绝对是恼得想把人摁在身下,恨恨操上个三天三夜。
长途旅程,他在飞机上把照片翻来覆去地看,阴沉得身旁外国佬拼命把肥重身子缩成一团,一点儿没敢越界。
巷子里,他问恋人:「这打扮……怎回事?」他手抚上安掬乐颈脖处,在高领布料上头摩蹭。
方才的接吻令安掬乐身躯敏感,他颤了颤,答:「扮装party……」
「哦?」
杜言陌大掌下滑,军衣左胸上缀了些看不出意义的胸章,他随手按住一个,好险是缝的,但缝线擦过胸膛,安掬乐痒得轻噫了声。「女魔头生日,把我和同事叫过来见一面……」
「见过了?」杜言陌摩挲他左胸,手指在他乳尖位置逗了逗,衣物底下的肉粒微微硬起,布料挺硬,并不轻易看得出来。
青年做爱方式一向直来直往,难得这般温火炖青蛙,充满调情意味。安掬乐一面觉得新鲜,一面又觉不大妙,他想起自己身上装扮,两个人在小巷里,有种军官跟民工偷情的fu,那隐约窜上的兴奋感,令他短暂忘了危险。「见过……啊,痛!」
乳头隔着衣料被揪住,安掬乐难耐低吟,嘴上喊疼,可一双棕眸润润,在朦胧夜灯下衬着笔挺军服,端正禁欲,格外惹人遐想。
杜言陌口舌发干,被这幕景象蛊惑,他很没出息地想:自己这辈子当真被吃死死,就连原先视为人生方向的东西,都能那么轻易割弃,第一时间追到这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