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雨,捂着肿起来的滚烫脸颊,不说话。
温环道:“你该回养心殿去。”
温枫点点头,沙哑道:“是,父亲。”
然后他转身,一头扎进了雨。
那白色的身影在风雨显得异常单薄,温环看着儿子远去,又隐约听见哭吼的声音渺远地传来。
他轻叹一声,掀起长衫双膝跪地。
……枫儿这孩子,还是感性冲动。以老教主的内力修为,就算在烟云宫外,照他这么吼一嗓子,绝没有听不见的道理。
他果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他看见云孤雁那一袭黑金长袍飘到了他的面前。
于是温环深深低下头,以额触地,“小孩子信口胡言,还请老教主恕罪。”
他不敢直视老教主的脸,自然也无法看见云孤雁如今是怎样的表情。
一个对亡妻深情痴恋二十五年的人,在猛地得知自己身旁唯一的侍从,居然曾对自己抱有过污浊不堪的想法之后,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
温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