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取了血倦然卧在床上。旁边长流少主不想去赴夜宴想陪他,是他耐心地劝,还说等日后做了教主大可废掉,叫他先忍个一时。
把少主劝走了,关木衍就推门进来。
他第一次得知了自己要被取心头血的命运。
命运……
关无绝本以为,自己的命运已然注定了在漆黑冰冷中走完这段余路。而他的教主,就是这片漆黑中引领他的那么一点点星子的亮。
而如今,烛光满室。
云长流真的废了夜宴,坐在他床头切切叮咛温语,护他残破之躯,治他满身伤病,暖着这副连自己都嫌弃的冰冷身子。
天上遥远的的星光一朝坠落到他眼前,落在他手心,竟比太阳更温暖,更明亮。
他病中昏沉,耍性子胡闹胡言。教主却一次次地迁就再迁就,甚至不惜做出停了药给人用内力护体这种看似愚蠢至极的事,只为他一句不想喝。
那可是两天两夜啊!教主竟当真一直不眠不休地挥霍内力?这要万一出点什么问题……
教主怎么能如此不自惜!
仅仅为了个他……
云长流向床头的案上伸手,将倒扣在小瓷碗上的盘子取下,里头果然是还热着的饺子,散着白气。
“来,”云长流揽着关无绝的肩颈,半扶半抱地慢慢把护法弄起来,耐心地夹了一小口饺子,吹了吹喂到他唇边,“张口。”
关无绝摇摇头,他几乎忍不住要落泪,转头把脸贴在云长流颈窝,颤声道,“教主……”
他手指揪着云长流的袖角,哽咽起来,“属下……无绝想喝药……”
云长流微愣,无奈地软了眉眼。教主放下玉箸抚他脊背,唤服侍的医师进来,“去,给护法熬药。”
熬药需要时间,关无绝还是被教主喂了几口吃食。不一会儿温枫和关木衍也进来了,屋内热闹了些许,只是关无绝又开始犯困,努力喝了药就闭上眼了。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