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目微扬,似瞥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是事实,母后专政也是事实,倘若真的有什么四年之局,他的时间也没多少了,争权夺势势在必行。拒绝乘车,他脚步缓缓。
已有两日不曾合眼了,却也不见疲色。
只是偶尔得了空,回过头来,身边总也无人。
前面也没有,身后也没有,他身形颀长,一低眸,扫过自己的影子,也是嗤笑出声。
一行人悄然无息地跟着他,还有几个朝臣在东宫等着他,就这么慢慢地走也无人来劝,也才到东宫门前,从里面找寻不到太子的人急匆匆奔了出来,刚好遇见,辨明了也是当即跪下:“八百里加急!殿下!广州刘庾司加急密报!”
驿站的快马已经累毙,人也风尘仆仆。
李贤蓦然扬眉,伸手接过密信,当即快步疾行起来。
荣生紧随其后,匆忙追上来提灯,失望了太多次,其实每次有这样的快报他都不报什么希望的,一直进了承德殿,李贤快步入内,也是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才将密信打开。
荣生侧立一旁,等着看他失望的表情。
然而,这一次,男人抿着的唇却是突然勾了起来,他眉眼间难得舒展开来,密信放在了心口,回眸间瞥着他便是笑了:“即刻去准备,连夜出城。”
是有多久没见过他这般笑过,荣生一下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候,李贤已经走进寝宫了,赶紧跟了过去,男人站在铜镜面前,修长秀美的手轻按着铜镜,他竟是在照镜子。
荣生上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