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丈夫在世时,也不见得能对着两个儿子有个好脸色,就老大那个不知轻重的,惯着那小崽子,越发地让他目中无人了。
丈夫生前不让自己再碰管家权,这实在是让史氏心烦,如今他死了,可老大那个媳妇儿还是将这话奉为神命一般地尊着,也不知道孝顺孝顺自己这个婆婆,再想想自家那个混不吝的大儿子,都是一般地黑心烂肠的东西。
想到了自己还好有孝顺的小儿子,否则,后半生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她可是不指望老大两口子能给自己养老,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跟这丈夫去了!
贾瑚这日一大早地就辞别了祖母、母亲,家中的其他亲人,跟在贾赦的身后,出了府门,瞧着自家门上还挂着国公府的匾额,他略微有些担忧地问,
“父亲,我们的匾额不换,上面会不高兴么?”
贾赦对于儿子的问话也是一怔,他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一向,大家都是这么干的,谁也没追究说什么不是。于是,他便有些不确定地道,
“应该是没事儿吧”
“若是父亲不确定的话,打发人去舅舅家问一声吧!”
贾瑚自己不是土著,对这些虽然不是太了解,可也知道逾制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简在帝心,那自然没什么大事儿。可如今,祖父已经过世,这人走茶凉可不是说说的,就是一向互为臂助的四大家族,说翻脸那也不是谁能拦得住的!
瞧着儿子有些凝重的神色,贾赦自己也慌张起来了,连忙地喊了个奴才,将事儿交代了一声儿,便打发他去了舅爷家。自己则带着儿子赶往京郊。
这事儿呀,总的有个轻重缓急,瞧着自家父亲这幅慌神的模样,贾瑚忍不住地心中一叹,再没了言语。
日后再有事儿,还是自己多思多想些,别再闹的这样一惊一乍的了。
到了京郊的梨花书院,虽不至于人山人海,但也不少了。贾府出行一向都是炫炫赫赫地,那些贫寒子弟们自然是早早地让开了道儿,这要是让高头大马地磕着碰着了,人家是没事儿,最多扔二两银子罢了,可自己的一辈子可就填补进去了。
在终于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眼神中,贾赦带着自家儿子下了车,交了考试的凭条儿,又仔细地叮嘱了自家儿子几句,这才有些不舍担忧地目送他进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