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煊摆摆手算是同意了。
湛莲耳根子又刺痒了一下。
湛煊叫人拿汤婆子端红枣姜茶来给湛莲暖身子,叫她往暖炕上坐了,又让平南王坐于下首。等宫婢们为湛莲准备好了什物,都端了姜茶来让她喝下了,湛煊才故作不知地开口,“康乐,你怎地与平南王这般凑巧,一齐往朕这儿来了?”
湛莲道:“我本就是从平南王府来的,是有一事不明,想来向陛下您讨个公道。”
湛煊看一眼座下眼角含怒的湛烨,笑问:“哦,是为何事?”
“我原是去王府拜访平南王府杜谷香,平南王却与我讲王妃患了风寒不能见客,我心道王妃素来与我交情极好,她生了病,我于情于理也该去探望探望,那怕是见上一面安慰几句也好。谁料平南王竟死活不让我去见她,我就觉着奇了怪了,不过小小风寒,哪里有不能见人的道理?平南王这分明是故意不叫我与王妃相见!”
湛烨道:“陛下,臣长这么大,还从未遇见过康乐公主这样的客人!臣分明说王妃生病不宜见客,那自是臣这主人为客人着想,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万一康乐公主在平南郡王府过了病,臣与王妃岂不都难辞其咎?臣一番好心,康乐公主却全然不听,一个劲儿说臣软禁了自家王妃,您说这……!”
湛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继而清清嗓子道:“康乐,你也是莽撞了,你身子本就娇弱,怎能去与病人见面?”
湛莲嫌哥哥这会儿犯了呆病,抬眼瞅着他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前儿才见了王妃,她还好得很,怎么一眨眼就病得下不了床了?这分明是平南王的托词罢了。”
“陛下,臣与郡王妃是结发夫妻,向来相敬如宾,臣哪里会咒自己王妃生病?况且康乐公主来看望王妃是一件好事,臣又为何阻挡?还望陛下明鉴。”
你这分明是眨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像模像样。湛煊在心头暗嘲湛烨,却不得不帮着他说话,“卿言之有理,康乐,朕以为是你多想了。”
湛莲这会儿听出来了,三哥哥是在帮平南王说话哪!她一跺脚,娇颜带怒,“陛下!”
湛煊忙转头粗声对湛烨道:“但平南郡王,你将康乐一番好意拒之门外,康乐说要见郡王妃,若实不能见,也当好言相劝,怎能惹得她怒气冲冲?你还不向康乐作个揖道个歉?明儿等王妃好了,也叫她亲自上门去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