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早有丫鬟准备好了绣囊,谁来磕头便送上一个,里面放的乃是福字银锞子。虽说这些都是表姐表妹,可是沈长乐一眼瞧过去,竟是没几个是认识的。不过也不奇怪,这些章家的子侄又不在济宁侯府里住,再加上老太太喜静,所以这些孙辈儿的姑娘更难来济宁侯府一回,因此她认识的也少。
所以每回对方眼睛瞧着沈长乐的时候,旁边的徐氏便笑着解释道:“这位是卫国公府的表姑娘,老太太过生辰,她提前好几日过来帮忙呢。”
旁人一听卫国公府里的表姑娘,就立即反应过来了。章家的姻亲在座谁不知道啊,不说别的,两个女儿嫁地是一门比一门显赫。章茹嫁的是安郡王,乃是正经的皇室子弟,而早逝的章蓉嫁的是一品国公府。
所以都不用猜测,众人就知道,这位就是沈家的三姑娘。
章家的那些子侄媳妇不用说,瞧着沈长乐那叫一个夸不尽啊。先前关于沈长乐毁容的传闻,估计这里也没人是没听说过的。所以就是因为这样,乍一见到沈长乐的时候,一个个都傻了眼了。
面前的姑娘,身材高挑,体态婀娜,白皙的皮肤瞧着几乎是一掐就掐出水来,脸颊红润又有光泽,润泽的唇瓣泛着淡淡粉色,便是再上好的口脂都调至不出这样鲜嫩的颜色,可这最打眼的还是那一双眸子,乌黑的眼瞳上蒙着一层水雾,灿亮地让人挪不开眼睛,一张小脸端地艳若桃李,就算此时满室的花团锦簇,却似乎只余她一人。
当真绝色。
“说来侄女倒是个文雅的,镇日都在家里,要不然这样标致的姑娘,咱们岂不是早就能见到了,”一个俏丽的妇人,捂着嘴笑道,不过眼睛却是上下打量着她。
这话有点不厚道,若是被外人听去了,还以为沈长乐倨傲,不敬长辈呢,毕竟这么多年在京城里,逢年过节的也该有个照面吧。
方才徐氏介绍的时候,沈长乐知道她是章家三房的二奶奶,这三房便是她三舅公那一房。只是这位三舅公是个庶出的,又不是个什么能干的人,这分府出去单过之后,听说日子并不好过。因此他家找的儿媳妇,都是商贾人家出身,旁的不说,嫁妆却是足足的。
虽说徐氏和这女子是平辈,不过岁数却是差着呢,要不是老太太生辰,她不好冷下脸。好在旁边的人拉了她一把,笑道:“三姑娘性子静那是好事,我看性子若是个跳脱的,那才难教呢。我家那个,和三姑娘差不多年纪了,结果哪里能坐得住一刻哟。”
而这妇人的女儿便在堂上坐着,登时面红耳臊。
好在老太太笑着说道:“这世上千人本就千般性子,有人喜静便有人爱动。倒也不能说,喜静的就比爱动的要好。这性子如何,都看各人的缘法了。”
沈长乐在一旁听着,便是一笑,老太太不愧是历过事情的,不过三言两语,就将话堵住了。而徐氏这会也安排众人坐下。
等章茹领着两个芝兰玉树的儿子进来时,堂中所有人几乎都忍不住盯着这两个俊俏少年看了。此时纪启俊已是个峻拔的男子模样,只不过是因他尚未成亲,所以章茹还会想着趁客人还没到,带着他们两人先过来给外祖母请安。
虽说内宅规矩大,不过纪启俊和纪启殊两人都尚未成亲,还算不得成年,倒也没有那么避讳。更何况,此时屋子里坐着的,多是章家女眷,都是亲眷。
见着两个外孙,老太太脸上的笑可是比方才洋溢多了。而纪家兄弟两人也是实诚的,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老太太忙叫他们起身。等他们起来之后,徐氏笑了笑,便让他们去前院找章浔和章漾,帮着一块招呼客人。
倒是这边的沈长乐,这站了两刻钟,就觉得有些脚疼腰酸。好在没多久,祖母便领着沈家的女眷来了,因着章沈两家是姻亲。所以沈家的女眷几乎是都来了。章老太太一见了为首的沈家老太太,立即起身,连连说道:“不过就是个寿辰,怎劳烦老姐姐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