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将这个想法逐出脑海。应当是漠然吧?顾射极少为事动怒。只是,为何他心底竟隐隐希望顾射是生气的?
怀着这般惴惴不安之心,陶墨在路上反复联系说辞。好不容易到了顾府,却适逢顾射不在。
陶墨忐忑的心霎时松弛下来,但下一刻又不免担心。莫不是因为他今天去旖雨,惹恼了他,所以避而不见?
郝果子看陶墨站在门口,脸色一变又一变,如走马灯般,开口道:“少爷。我们是进去收拾行李?还是等顾公子回来再说?”
“等他回来。”陶墨想也不想便答道。
郝果子也是如此想,便往里走,走了半天,发现陶墨不但没有进来,反而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了,慌忙折回来,“少爷坐在这里作甚?”
“等他回来啊。”陶墨说得理所当然。
郝果子道:“这,去里面等也是一样的。”
陶墨道:“我想在这里等。”
“……”他原先还担心陶墨离开顾府是不是因为被旖雨打动了心,如今看来,完全不必担心。他叹了口气,跟着坐下来。
“你不必在这里陪我等的。”陶墨道。
郝果子道:“你是少爷。哪里有少爷在门口,小厮去里面坐的道理?”
陶墨一个人坐在这里,也觉得有些寂寞,便默许了他。
郝果子坐了会儿,便觉得地上的凉气飕飕得从下面往里钻,再加上顾府门前道同东西,不时有风往来,更觉阴冷刺骨,原本挺直的脊梁越来越弯,几乎要将整个人抱成一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