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合作令他恼火,他原本不想逼她,可是这步迈不出去,她心里永远记挂着另一个人。他都已经打算为了美人放弃江山了,这么大的牺牲,她是瞎子,看不到吗?
他负气过去牵她,她不要命似的抵挡。他无名火起,在她玉枕上一击,这下她消停了,四肢瘫软下来,只能任他摆布。他扛起她,毫不怜惜地扔在榻上,动手解她的衣裳。她闭着眼,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动弹不了,只有这样无声的抗议。
他顿下来,没处发泄他的怒气,扬手一扫,扫落了案头的博山炉。半燃的香篆滚得到处尽是,他高声斥责她,“你是死脑筋么,从了本座有这么难吗?本座长得不如他?手段不如他?还是权势不如他?你究竟要如何才能爱上我?”
她昏沉沉,被他击了玉枕,头晕得非常厉害。他在那里大呼小叫,她却觉得十分可笑。他口口声声喜欢她,喜欢她会三番四次出手伤她吗?还好她不是娇滴滴的闺秀,否则经受这样的折磨,早就去见阎王了。
他不服气,莽撞地上来吻她,这回忘了扣住她的牙关,她下劲在他唇上一咬,只恨咬得不够狠,没能咬下他一块肉来。他吃痛放开她,气极了扬手欲教训她,谁知她趴在榻沿上,翻江倒海似的的大吐起来。
这个阵仗吓着他了,他呆立在那里,看着满地秽物不知如何是好。慌忙扬声叫人进来清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又过重,敲伤她的脑子了。
榻前换上了新的毛毡,他才敢过来探看她。玉枕穴处的头骨完好,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复牵她的手来搭脉,越诊越觉得奇怪,忽然抬眼望向她,满脸的错愕,“你……怎么……”
她无力回应他,头晕加上恶心,人像到了鬼门关似的。耳边是隆隆的马蹄声,身体悬浮在半空中,睁不开眼。烛火摇曳恍在世界的另一端,她的整个身体浸泡在黑暗里,努力想醒过来,但是无能为力。
他站起身,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头绪。茫然在帐中游走了半天,接下来要怎么办,他也拿不定不主意。
该不该留?留下是个祸害,愈发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他回身看她,她仰在枕上奄奄一息。这个时候顾虑太多,长起来飞快,到时候显了怀,事情就更难办了。只有趁她还不知情,能够解决的都解决掉。然后干干净净的,她才能完全成为他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要迟疑,他即刻到案上开方子。外面风雪肆虐,可就算下着刀子,也要在天亮前把药配齐。
莲灯卧在榻上,隔了好一会儿才能活动。睁开眼睛四下看,帐中静悄悄的,她艰难地爬下来,爬回她的重席上去。炭盆里的炭火已经熄了,有点冷。她裹着被子推窗看,雪下得好大,不是成片,是成团的,打落在牛皮帐上,沙沙作响。
☆、第67章
????药是他亲自端过来的,他说:“你受了寒,喝完药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他不给她请医官,莲灯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快不行了。反正情况这么坏,喝药喝死了正好。
她支起身子伸手来接,手上没劲,颤抖着,药碗在她手里颠荡。他见了忙又接回去,在她边上坐了下来,“还是本座喂你吧!”
她摇摇头,“我自己来。”
他把药碗搁在矮几上,没有听她的,强行让她靠着他,低声道:“你身体很不好,这个时候就别再闹了。暂时把我当成他,我做他半天替身,让你好好依靠。”
她眼里盈满了泪,扣着簟子道:“你不是他,也变不成他。”
他哀戚看着她,“为什么?他比本座温柔?比本座待你更好?”
她转过脸说是,“他哪儿都比你好。”
国师噎了一下,气涌如山,需要缓一缓才能和她正常交流。隔了很久慢慢冷静下来,知道她现在虚弱,再动粗可能真的会死。另一半《渡亡经》下落不明,召唤亡灵困难太大,只怕到时候救她不得。
他叹了口气,“本座可以学,对你好一点,让你喜欢本座比喜欢他更多。你和他有过肌肤之亲,我不介意。大历民风开放,不计较这点小事情。只要你把心放在我身上,我会对你很体贴的。”一面说,一面端过碗来,贴在她嘴唇上,“喝吧,喝了病就好了。”
如果她还有一点求生的意愿,大概就是为了再见临渊一面。自己这么病怏怏的,没有健康什么都是空谈。她挣扎了下,就着他的手把药喝了,那药太苦,又浓又稠,叫人直作呕。他塞个梅子在她嘴里,心满意足地微笑,“好了,喝了就好。躺下别动,我在这里守着你。”
她对他的态度还是不怎么友好,轰不走只有随他去,背对着他,囫囵闭上了眼睛。朦胧里感觉他靠过来,贴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捋她的头发,手势僵硬,不知多少回捋得她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