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奴哧地一笑,“她是西域长大的,可不是娇滴滴的姑娘,长安贵妇哪里是她的对手!我一直担心她没有心机,会被人暗害,她却很懂得王侯府第的生存之道。齐王给她的东西她全拿去赏底下仆婢家奴了,收买了一大堆人。出了事那些人都帮着她,王妃要将她撵出府,没有一个人上去动手。”
莲灯长出一口气,笑着说:“我知道她,别人不惹她,她是最好说话最讲义气的。可要是谁敢挑衅她,她必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说完沉寂下来,想想她们都很安逸,自己呢,遇人不淑,被坑害得这么惨,愈发自怨自艾起来。
昙奴怕她伤怀,说了许多宽解的话,好不容易才让她睡下。从房里退出来,找到她的那柄横刀用力挥动了两下,她们历经这么多坎坷,其实都是国师设计的。后来问转转,转转在齐王酒醉时套出话来,好好的她怎么会强暴男人,不过是有人做了手脚,齐王乐得受用罢了。国师就是蓄谋将她们分散开,以便更轻易的掌控莲灯。
何其不幸遇见他,原以为两个人好上了,从此就可以太太平平过日子了,结果又是这样,连有了身孕都不得幸免。那国师活了一把年纪,当真已经练就铁石心肠了。
昙奴暗暗想,如果他再轻慢莲灯,她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杀了他。莲灯以前多无忧无虑的人,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这笔仇一定要记在他身上。她满肚子火气在园中打转,看到九色探头探脑,叉着腰对它道:“国师黑了心肝!”
九色居然点头,深以为然。连鹿都看不上他,说明这人真是个渣滓。
她上集市,买了只鸡回来炖汤。莲灯一觉睡到傍晚,起来之后吃饱喝足,渐渐恢复了力气。
“明日我去趟太史局,看看能不能遇上放舟。祭天少不得国师主持,如果他不来,一定由放舟代替,我只管找到那张脸就是了。”
昙奴说:“我陪你一道去,要是他亲自来,趁他功力还没完全恢复,一刀杀了他了结。”
她苦笑了下,哪里那么容易,功力没有恢复,他岂会出现?她只想弄明白他的现状,也是最后一次吧,她再抱最后一次希望。若是老天当真和她开玩笑,那么这个孩子她就不打算留了。
昙奴哀致看她的肚子,“这么多次死里逃生,到最后却要亲手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