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川额上冷汗涔涔,左手紧捂左肋,清晰地觉出血渗了一片,淌在手上很快便成半干,黏糊糊的。
猛抽回剑,他转身再度迎上间一扫红衣尚未转过山路的背影,即又回转过去背对着她,将腰间血迹挡得彻底。
红衣跑至转弯处下意识地一偏头,眼见席临川过招间身子不正常地左|倾,脑中白光一闪: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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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仪仗离珺山尚有二十里时,策马急至的禁军打破了红黑卤簿间萦绕的原有的肃穆。
车驾皆尽停下,为首的那禁军下马间足下甚至有些不稳,一个趔趄之后才半跪禀道:“陛下,骠骑将军遇、遇袭……”
周遭一片惊然低呼。连皇帝也狠一震,猛揭开车帘:“什么!”
“就在……骠骑将军珺山府邸的附近。”那禁军声音微颤,“是功夫了得的杀手,有十几个人,骠骑将军只一个人应付着。府中妾室赶去找的禁军。待得禁军赶到时,将军已经……”
皇帝的面色霎然一白,强定一定神,才压制着心惊问出:“怎么样了!”
“将军重伤……尚在昏迷。”那禁军说着,牙关紧咬,“臣出来时行宫的太医刚到。不知具体如何,但见将军浑身是血。”
皇帝长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周身发冷。手在窗沿一撑,他下车切齿道:“去禀大将军。备马来。”
快马立刻牵到,皇帝翻身上马,面色沉郁地又道:“传宫中所有御医连夜赶赴珺山,快。另去禀陈夫人一声。”
几骑快马疾驰而出,禁军将天子护得小心,片刻后又一声马嘶,郑启急赶而至。
一行人一刻不停地赶至珺山,约莫半个时辰后冲入山脚下席临川的府中。府中忙忙碌碌,有许多自行宫中差出来的人帮着照应,见皇帝与大将军前来惊慌见礼,皇帝驻足喝问:“骠骑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