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川心里则五味杂陈。
若不算去竹韵馆看舞那晚,这便是她入府以来二人头一回一同用膳。偏她心思简单得能把注意力全放在赌气上,他可是思绪千回百转。
养伤的半个月,二人的关系可算是近些了。
起初那三两日,他伤情尚有反复,几次睡着觉就又突然发起高烧,弄得伤口愈发不适。
彼时他就算忍着也没什么大用,伤势的事御医总是要告诉她一声的。几次她送御医离开,再回到他房里时,就变得眼眶微红,还硬要死扛着骗他。
——她又不是什么会扯谎骗人的人,每次都是同样的理由:“风沙大,迷眼了。”
他倒没戳穿过。眼下伤势稳定好转了,却突然想拿这个调侃她。
席临川打量她片刻,看她一身淡蓝色薄绸曲裾很是轻便,似是无意地道:“深秋了,穿得这么少。”
“天还暖和。”她毫无防备地这样一回,他旋即接口:“也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