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贞眼神漂移。
——被猜到了。
他不过随口说说,猜中,就相当于戳他们肺腑,没猜中,也能气气他们。
“但愿行儿下葬那天,你亦如此镇定。”轮椅辗动灰尘的声音慢慢响起,李玄将手握住他大哥的剑柄,用力一拔,血液飞花般射出,“我们不杀你,等大后天,把你人头祭我儿郎黄泉路!”
失去支点,褚贞烂泥般软去地面,人却在大笑,很是畅快,“没了我,没了李路行,你们岂不是要捏着鼻子认你们藐视的女人当家做主?嘿,我得不了好,你们也不好!”
李玄低头,凝视自己握剑的手——苍白,透明,于夜风中冷若冰霜,十分脆弱。
这双脆弱的手,倏地出剑。
“啊——”褚贞没有防备,肩膀开出血洞。
李玄收剑,森然地露出雪牙,“那可未必。招个赘婿,就是自家孙子。我们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