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浑身一颤,坐在那儿屈起双腿,两手环着膝盖,仰起脑袋,震惊地望向说话的方向。
那声音还在她耳边盘旋,敲着耳鼓,喉咙里仿佛有什么话要蹦出来,狼女死死咬着下唇,不敢让那句话说出口。
就好像……
好像……
如果说出来,就彻底对人族摇尾乞怜了。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换掉旧的食盘,放进来新的。依旧是一碗水,一份肉,肉却不是人肉,是普普通通处理好的羊肉。
炖得烂熟,是鲜嫩的小羊羔,不带腥膻。
旁边的水也不是水,是一碗羊肉汤,热气腾腾,氤氲的雾气如同钩子,撕扯她的肠胃,要将她拉过去。
狼女用尽全身力气,双臂箍着双腿,不让自己冲过去。背脊弓了起来,好像困兽犹斗,喉咙里抑出低吼,可她全身是抖的,每一片肌肤都在颤抖,似雪山将崩。
汤凉了,肉冷了,那股子勾人的香气也没有了,狼女心口那块大石头依然在镇压着,让她双唇颤抖,连气也不敢吐。
熬到了下一顿,送饭的人沉默着收走了食盘,换上了清水,还有两个大肉包子。
勾人的包子又大又白,还是热乎的,散发着鸡汁的香味。
是鸡汁包,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