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三省中,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经济发展,辽宁省是最重要的。它是东三省的根基,也是东北军的根基。
沈阳,是整个东北地区最大的一个城市,除了是东北军总部所在地之外,这个城市还是经济、军事和文化中心。东北军的宪兵司令部、陆海空司令部乃至张学良的大帅府都设置在这里,而且,它还拥有全国最大的沈阳兵工厂和制炮厂,东北军的武器之所以比其他的军阀要优良得多,沈阳的武器厂显然是最关键的,还有飞机,东北军的空军总机场东塔机场也在这里,机场上的200多架飞机,全是新式飞机,也是东北空军的全部家当。除此之外,全东北的金融机构的总部都设置在沈阳,因此,沈阳城简直就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宝库。
我们从沈阳城的小西门进城,小西门毗邻南满铁路,是比较繁华的地段。
我们的车子经过了商埠地,眼前的人群熙熙攘攘,一派繁华安宁的景象,其中还能看到很多日本人。
“怎么这么多日本人?”我有些诧异。
“沈阳这地方,周围都有日本人的驻军,而且到这里来讨生活的日本人也很多,不管城里城外,什么样的日本人都有。看看,多么和气的景象,你说日本人怎么可能会打仗呢,打起仗来,他们自己的民众不也要死人?”荣臻看着车窗外面,哈哈大笑。
“所以呀,我给辅帅说了,我说不要怕日本人进城来,他们进来了,反而好办了。日本人要是进攻,那会投鼠忌器的。”臧式毅也在一旁接话道。
这两个人,实在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荣参谋长,臧主席,你们难道就没有想到如果打起仗来。这些日本人随时都可以成为奸细作为内应吗?”我冷笑道。
历史上,九.一八事变发生的时候,城里的那些日本侨民可是和城外的日军遥相呼应。
“柯里昂先生,你们美国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我们中国人讲的就是一个和字,和气生财嘛。不要动不动就要想着打仗,孙子不是说了嘛,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句话你懂吧?就是说。打仗是一件很危险地事情。搞不好会亡国的。”
荣臻摇头晃脑,给我吊起书袋来。
“这话说的有理,不过这也要分形势的。南宋倒是一心求和,到最后落得个什么结果?”我笑了起来。
”柯里昂先生!”荣臻气得直喘粗气。
“两位,和气,和气。”臧式毅再次苦笑起来。
我和荣臻就是针尖对麦芒,彼此看不惯对方,所以一路上车里面的气氛很是紧张。
好在从北大营到沈阳城并不需要花费多长地事件,车子进入了沈阳城之后。拐进了长官公署。
长官公署,全名应该是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这个地方,是整个东北军的大脑。张学良没有去北平之前,东北军的所有指令都从这里发出。
车子驶进之后,在一栋高大的建筑跟前停下,外面都是人。
我一从车里出来,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东北军的高层,除了我认识的张作相之外,还有很多我不认识地人。更让我诧异地是。这里面,竟然还有几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
在一群中国人中间。日本军装实在是太显眼了,让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群家伙,到底搞的是什么名堂,怎么会把日本人给弄来了!
“柯里昂先生,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就在我暗自揣测的时候,张作相拉着我走到了那几个日本人的跟前。
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因为他们三个人的脸,我很熟悉。
“这是石原莞尔中佐,他是关东军的副参谋。”张作相介绍道。
石原莞尔,我总算是亲眼见到了这个被成为“军国主义理论之父”的家伙,个头不高,四十多岁,方脸,笑起来地时候三角眼,见到我,很是恭敬地点头施礼。
“柯里昂先生,见到你很荣幸!”他双目放光地看着我,那种尊重,倒是很真诚的。
日本人,习惯于崇拜西方和美国人。
“这位是板垣征四郎大佐,他是关东军参谋,是日本军队中的名将。”张作相接续介绍。
板垣征四郎,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咬了咬牙,他从东北杀到华北,双手站满了多少中国人地鲜血!
“柯里昂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实为荣幸之至!”板垣征四郎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态度谦逊。\\\\\
这个人,身材结实,年纪比石原莞尔大几岁,脸上棱角分明,留着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胡子,眼神犀利,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利索和威风。
这个被称之为“关东军之刀”的人,让人有着一种压迫感,他站在你面前,真的如同一柄利刃,锋芒毕露。
“板垣先生地中国话说得真是不错,我还一位只有我这样地外国人能够流利得说中国话呢,想不到这样的人大有人在,看来板垣先生对中国很是下功夫呀。”我大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板垣征四郎地手很硬,里面满是老茧,如同钳子一般。
我的这句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很多人都觉得这是句很好笑的玩笑话,但是我想肯定有人从我的这句话里面听出了弦外之音。
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矶谷廉介三个人被称之为日本陆军中的三个中国通,特别是土肥原和板垣,这两个家伙长期出入中国从事间谍活动,板垣从191年开始就踏足中国,阻击遍及大半个中国。对于中国十分的熟悉。
“柯里昂先生过奖了,谈到中国话,我们关东军中有比我说得更好地人,土肥原君不仅能说中国话,还能说好几种方言呢。”板垣征四郎微笑着。转脸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人。
其实他不说,我的目光也早已锁定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和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不同,这个人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一套西装。圆圆的脑袋上只有寸许地头发,能够看到头皮,圆脸,略微肥胖一点。满脸堆笑。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和善,但是眼神却发出一种阴森的光。
“土肥原贤二,很荣幸见到柯里昂先生。”板垣征四郎说得没错,土肥原贤二的中国话很厉害,他说的是一口正宗的东北方言。
这一口方言,让东北军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