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九·一八事变之后轰隆隆的炮火突然之间熄灭了。
沈阳城似乎一下子从残酷的战争中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只有那成片的废墟在提醒人们,在过去的一两天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王以哲等人十分担心日本人是利用谈判的时间来完成他们主要兵力的集结,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选择停火,悬在在战争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他们的时候停火,等待荣臻、臧式毅他们和日本人谈判的消息。
对于这次谈判,不管是东北军高层还是中央政府都十分的重视,荣臻和臧式毅这一次直接受张学良指挥,全权负责和日本人的谈判工作,可以说,这一次是张学良和日本人谈。至于国民政府,外交部长王正廷也在南京频频照会日本外交官,和沈阳形成一南一北两个谈判阵营,他们对于这次谈判是十分郑重的。
除此之外,中央政府也开始寻求国际援助。19日,当沈阳城激战正酣的时候,国民政府就向国联递交了调解申请,到了2日,国联的声音开始出来了。
英国人首先发表声明,声称日本这一次的军事行动为侵略行径,关东军应该立刻停止向中国军队的进攻。紧跟其后,美国政府也发表声明,敦促日本关东军应该撤回原先的驻地,日本政府应该组织关东军的这种行动。
可以说,在国际上,绝大多数的国家是支持中国的,不管他们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但是对于这些国际其他国家发出的声音,日本政府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而在日本国内,争论似乎也十分的激烈。
犬养内阁和军部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十分地好,在关东军挑起的这次事变的问题上,首相犬养毅要求关东军必须从沈阳撤回并且停止一切行动,不能对中国发动战争,他认为一旦发生战争。日本将面临着一场灾难,同时,他要求日本政府要以外交途径最终解决这件事情,从而恢复日本和中国之间的关系。
但是犬养毅的这种说法,遭到了军部为首的绝大多数政府要员的一致反对,特别是军部,很多人叫嚣着一定要给中国政府颜色看看,同时。石原莞尔提出的“满洲生命线”地理论不断被提出,而且在全日本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不管是当局还是民众,很多人都对这个理论极力支持。
而持和平观点的犬养毅,则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不明人士的围攻,重伤住院,直接使得犬养内阁的正常工作瘫痪。
20日,王以哲等人收到消息。日本驻朝鲜司令官林铣十郎手下的两个师团并没有停止脚步。而是继续开始向沈阳开进,并且气势汹汹。
这个消息,让王以哲等人很是担心,他们去找荣臻和臧式毅,要求他们在和日本人谈判的时候,应该说明这一点。要求日本人将林铣十郎地部队阻止在中国疆域之外。
但是荣臻和臧式毅根本就不管这个问题,他们地眼里面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日本人在沈阳问题上不在打打杀杀而是做出和平的承诺。
也是在这一天,林久治郎在谈判的时候,向荣臻和臧式毅提出了一个要求:鉴于中日双方军队现在的气氛十分的紧张,所以应该停止一切的敌对行动,中国军队必须销毁他们地一切防御工事,这样才能够现实诚意。否则日本人不会相信东北军,日本和中国的和谈也很难有一个很好的基础。
荣臻和臧式毅立马找到了王以哲等人。
当他们把日本人的这个要求说了之后,王以哲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以哲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条条绽出。
即便是老百姓,用脚趾头想一想都明白防御工事在战争中有着多么巨大的作用,尤其对于防守的一方来说,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那就意味着灾难。相对于日军,尽管东北军中有像红龙旅这样地装备先进的部队。但是绝大多数的部队在装备上根本就没法和日本人相比。所以在这个时候,防御工事就显得极为重要。没有防御工事,日本人一旦反动进攻,在坦克车的带领之下,完全可以凭借着他们的强大火力一举突破东北军防线轻而易举占领沈阳城。
防御工事,那就是保命的东西,身为旅长,王以哲比任何人都清楚东北军这几天辛辛苦苦修建的防御工事是何等的重要。
“王旅长,不就是一些防御工事嘛,有什么大不了地。是防御工事重要,还是国事重要!?当然是国事重要了!”臧式毅看着王以哲,劝道。
“臧主席,你没有带兵打过仗,你不知道防御工事对我们地重要性!日本人本来就武器先进,我们如果销毁这些防御工事,那就等于战争没有开始就事先输掉了一半。这些天来,我们的战士抓紧一切可能地时间修建工事,整个沈阳城,城内城外,沟壑纵横,壕沟、掩体、地堡等等等等,已经基本组成了一个立体防护网,有这些防御工事在,日本人即便是发动进攻,我们也可以组织有效的抵抗。**别的不说,就说是日本人的坦克吧,现在在我们的防御阵地上,前方有很多宽宽的壕沟,日本的坦克开过来,一头就载到里面去了,因为壕沟太宽了,它们根本就跨不过去,如果你把这些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壕沟填平了,日本人的坦克好不奋进地就开了进来,我们凭什么抵抗它们!?那个时候我们绝对会死伤惨重呀!”
王以哲越说越气,然后对荣臻道:“荣参谋长,这样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身为东北军参谋长的荣臻,自然知道防御工事的作用。但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臧式毅一起完成和日本人的谈判,这是张学良交给他的任务,如果他完不成,那就意味着他将给张学良留下一个极其恶劣的印象。以后在东北军中,他可就要穿小鞋了。而现在,看日本人的口气,东北军毁掉防御工事是谈判得意进行地一个重要的条件,不完成这件事情,和谈就很难进行,因此尽管他知道王以哲说的这些到道理,但是他也不会帮王以哲的。
荣臻不说话。臧式毅可就不管这么多了。这家伙对大仗根本就不了解那么多,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满足日本人的条件然后完成和谈,那样他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王以哲,我觉得在这一点上,你是完全过虑了。”臧式毅坐在椅子上,摆出了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问王以哲道:“我问你,防御工事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打仗!”王以哲连想都没想。
臧式毅哈哈大笑起来:“是了是了。王旅长,你也说了,保留防御工事就是为了打仗,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日本人根本就没有打仗的意思,人家来进行谈判呢。没有仗打。你们地防御工事留着有什么用,销毁了,倒是省事,这样不仅可以有利于和谈,也有利于沈阳城的老百姓嘛,你看看你们挖的那些沟沟坎坎,好端端的沈阳城快成了迷魂阵了,多不方便!”
臧式毅的话。让房间里面的王以哲等人鼻子都气歪了。
看着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无比正确的臧式毅,王以哲气得说不出话来。
“臧主席!你懂不懂得打仗!?”黄显声可不管这么多,反正他已经和臧式毅卯上了。
“黄处长,你什么意思!?”臧式毅一下子脸色就沉凝了下来。
黄显声狠狠地说道:“日本人说和谈,谁知道他们是真和谈还是假和谈!?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以和谈为借口拖延时间使得林铣十郎的那两个师团地兵力集结到沈阳来然后对沈阳进行大进攻!?他们说和谈了,但是和谈以来林铣十郎地部队根本就没有停止进军,他们现在已经抵临边境线了!让你们跟日本人提,日本人对这个问题很是回避。不了了之。这就表明了他们提出的这个谈判里面有猫腻!”
臧式毅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黄显声的鼻子道:“黄显声!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日本人这一次如果没有诚意的话。用得着和我们谈判吗!?既然是谈判,当然要双方表明诚意。现在沈阳城里面的地驻军有几万,关东军只有6000多人,人家能不有所顾虑吗!?你们如果不销毁防御工事,他们怎么可能心里面踏实。提到林铣十郎,不是我说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把日本人打得那么惨,怎么可能把那两个师团招来!?林铣十郎为什么来!?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人家担心你们会吃掉关东军!人家这是自卫!你们如果销毁了防御工事,摆出了你们无意发动战争的态度,人家怎么可能会来!?”
“我和荣参谋长早就说过,对待日本人,要忍让,和气,和气生财嘛!如果你们遵守荣参谋长的命令不抵抗,现在根本就不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根本就不可能惹来林铣十郎的那两个师团,也不可能让东北军付出如此惨重的损失!更不可能让少帅如此的苦恼!你们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是你们赎罪的时候了,你们竟然还这么不明是非!”
臧式毅越说越有理,滔滔不绝。
王以哲、常经武、黄显声、陈海华等人全都火了,黄显声气得直接把腰上的枪都拽了出来。
“他娘地!这么说我们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保家卫国还做错了!?我6000多个兄弟眼睛都不眨一下牺牲在阵地上,你们不但不说他们一声好,还说他们是罪人!?驴日的!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黄显声的枪可不认人!”黄显声本来脾气就火爆,这几天来跟着自己的弟兄牺牲了这么多,哪里容得了臧式毅这么诋毁。
这个臧式毅,也的确有两下子,这歪理被他说得振振有词,密不透风。在他的嘴里面,事情还真的像那么回事。
王以哲等人气得都快要崩溃了。常经武一边拉住黄显声,一边大声道:“臧主席,今天我常经武说一句公道话!如果当初我们遵守不抵抗命令之后,今天我们还能够站在这沈阳城里面吗!?沈阳城上面早就飘着小日本的太阳旗了!东北军这么多兄弟牺牲在阵地上,为地什么,为地是保家卫国,你这么说他们,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我们要把这些话禀明少帅!”
“对。我们要向少帅讨个说法!”
陈海华等人群起激昂,全都臧式毅发起火来。
哼哼哼哼。臧式毅一阵冷笑。
看着王以哲等人,这个平时对他们有些忌惮地人,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底气十足起来。
他指着黄显声道:“黄显声,别他妈地给你脸不要脸!我要提醒你,少帅委任我全权负责沈阳城的一切事情,你要是再敢给我闹腾,我撤了你的职!还有你们!都不要给我这么猖狂!今天。今天开始就把工事给我毁了。否则你们全都军法从事!”
臧式毅大吼着,像一条疯狗一半。
王以哲等人气得快要撞墙了,但是他们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臧式毅说得一点没错,张学良的确委任他全权负责沈阳城的一切,可以说臧式毅手头握有生杀大权。
他如果把王以哲他们给撤了。王以哲等人还真的就没有任何地办法。
眼见要坏事。
“臧主席好大的官威呀!是不是把我这个老头子也要军法从事呀!?”就在臧式毅嚣张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屋子里面立刻安静了下来,王以哲等人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
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荣臻、叫嚣的臧式毅,全都立正战好,不敢有丝毫地怠慢。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穿着军装略有些肥胖地身影。
“辅帅!”王以哲等人啪的一下齐声敬了个军礼。
张作相!这个老头终于出现了。
和之前相比。他明显瘦了不少,眼睛里面不瞒了血丝,看来这几天,这个老头算是累坏了。
他走进来,看了看王以哲等人,看了看臧式毅和荣臻,一句话没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然后转脸对我说道:“柯里昂先生。看到了吧。这就是东北军,让我都丢脸!”
我笑了笑。耸了耸肩。
张作相的这句话,让房间里面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他的到来,使得沈阳城里面的这两派人,全都服服帖帖。
张作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臧主席,我要事先禀告你一下,这次我是受汉卿的嘱托来地,他让我坐镇沈阳城,所以以后恐怕你还得委屈一下,听我的。”
“辅帅,不敢,不敢。”臧式毅满脸通红,点头哈腰,刚才的那股子嚣张劲荡然全无。
“这几天沈阳发生的事情,我都清楚了。确切地说,站在这个房间里面的人,做的事情都没有错。荣参谋长下达不抵抗的命令,那是遵守汉卿遵守南京政府,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荣参谋长没有错,臧主席和日本人周旋,不惜个人受辱,这个也是为了我东北军,也没有错,而以哲他们奋起抗击,带领着我东北军浴血奋战让关东军灰头土脸,更没有错!”
“这几天来,我揪心呀!听到我东北军6000多伤亡,那么多好汉牺牲在阵地上,我揪心呀!他们是英雄!我张作相一辈子只佩服一个人那就是七哥,现在,我还要佩服这些汉子!这些有骨气的汉子!他们让我觉得我张作相没白活,我张作相作为东北军一员,光荣!”
张作相地声音越来越高,也越说越激动。
“没有这些战士的浴血奋战,沈阳城现在早就沦陷在日本人的铁蹄之下了!丢了沈阳城,我们东北军就是有一万个理由来解释,在民众的眼里面,我们也是孬种!”
“这次我找到汉卿。要求到沈阳来,汉卿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我拔出了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汉卿才答应让我过来。我为什么要来!?我就是想过来给这些死去的好兄弟们鞠个躬!替汉卿,替我东三省千千万万百姓!”
张作相看着房间里面的这些人,双目喷火。
王以哲等人昂首挺胸,荣臻和臧式毅眼神躲躲闪闪。
然后,张作相的玉器缓和了下去:“来地时候。汉卿也嘱咐我了,日本人地这次和谈十分的重要,让我无论如何要想尽一切办法促成和谈。**现在这种情况下,地确是不战为好,发生了战争,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和谈这方面,还请荣参谋长和臧主席无比费心。”
“辅帅,和谈我们义无反顾!不管我们受多大的委屈。我们都没有什么。只要能为少帅分忧,只要能为东北军做事,我们粉碎碎骨都没二话!”臧式毅立刻拍起了胸脯,然后,他声音一转,道:“可是现在情况有些麻烦呀。日本人要求我们必须毁掉防守工事他们才能谈判,说这样有诚意,不这样办的话,对和谈恐怕有极大的影响。”
“辅帅!不能呀!林铣十郎的那两个师团正在集结,意图不明,如果我们毁掉了辛辛苦苦建起来地防御工事,一旦战争爆发,那我们可就等以自掘坟墓呀!”王以哲急了。
他知道。如果张作相同意了臧式毅的说法,那他们就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哈哈哈哈。
张作相笑了起来。
“臧主席,你可以答应日本人的这个要求。”张作相点了点头。
“什么!?”王以哲等人目瞪口呆。
臧式毅也呆了,他想不到张作相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辅帅!”王以哲差点都要跪下了!
张作相伸手阻止了王以哲的话,然后转脸对臧式毅道:“臧主席,你转告日本人的时候,也告诉他们,我们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他们也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他们不是要表示诚意吗,好。我们炸毁防御工事,他们呢,也得做出有些行动来,沈阳城西地关东军必须撤回旅顺和辽阳,此外,林铣十郎地部队必须返回朝鲜,如果这两个条件他们不答应,让我们销毁防御工事,门都没有!”
张作相的这番话,让王以哲等人顿时喜笑颜开。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在这方面,王以哲他们根本就不是张作相的对手。
如果张作相也像王以哲那样断然拒绝日本人的请求,那必然给日本人留下一个借口:我们好心好意来谈判,是你们中国人不想谈,是你们中国人没有诚意。
现在呢,张作相打了一个太极:你们的条件我们答应,你们不是说你们有诚意嘛,行,那你们也得答应我们地条件,不答应,其他的事情都是白搭。
日本人如果答应了张作相的这个条件,那么东北的为难形势自然可以得到解决,如果日本人无法答应或者无法做到,那么东北军自然不用销毁自己的防御工事,而且日本人在舆论上也必然先失一招:不是我们没有诚意,是你们日本人没有诚意。
高!实在是高!
连我都快要为张作相叫好了。“臧主席,你看这件事情如此处理,合不合适?”张作相喝了一口茶,问道。
“合适,合适。”臧式毅哪里敢说不合适,点了点头。
“既然合适的话,那你们就去和日本人说吧。”张作相挥了挥手。
“辅帅,告辞。”臧式毅和荣臻两个人灰溜溜地出去了。
“辅帅,你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臧式毅和荣臻一走,王以哲等人就叫了起来。
张作相呵呵笑了一下,指着王以哲、黄显声等人道:“你们这帮猴子,现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刚才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要开枪把臧式毅给打死呀!?”
“辅帅,你还别说。我还真想把他给毙了,一了百了,说不定还可以嫁祸给日本人!”黄显声笑道。
“蠢材!有这样想法的,显然是没有脑子的人!黄显声,臧式毅可是东北军一等一地大员,你把他给毙了,怎么向少帅交代!?少帅要是一追查下来,你们谁能够担待得起?还嫁祸给日本人?日本人就是那么容易嫁祸的。他们可是巴不得你们嫁祸呢,到时候人家正好来个借口,说你们诬赖好人!再说了臧式毅和日本人关系那么好,鬼相信日本人会宰了他!”
张作相一通训,把黄显声骂个狗血淋头。
“辅帅,你回来了,我们可就心中有底了!”王以哲笑道。
张作相冷笑了一声,道:“我这次回来。他娘的就没想过或者出这沈阳城!七哥被日本人炸死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一定要和日本人好好斗上一斗!现在,就让小鬼子来吧!”
张作相的回归,让沈阳城前所未有地安定了下来。
这位老帅就是沈阳城的主心骨,也是沈阳城的一面不不倒地旗帜,有他坐镇沈阳城。不管是东北军还是民众,一颗提到嗓子眼地心都得以放到了肚子里面。
有他在,沈阳城里面地的所有人都放心了。
在沈阳,在全东北,没有人不知道张作相是个什么样地人物,在东北人的心里,在东北军的心目中,张作相和他终生敬佩的七哥张作霖一样。^^首发^^都是顶天立地地汉子!
所以他出现在沈阳城中,无比坚定了沈阳人和东北军的信
在长官公署的那个办公室里面,张作相面对着这帮手下,在慷慨陈词之后,脸色还是暗淡了下去。
“现在沈阳的局势,还不是很好呀。”他叹了一口气,便不说话了。
王以哲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位老帅到底是什么意思。
“汉卿和南京政府都十分相信日本人这次的和谈。而且他们似乎有很大的信心认为日本人这次和谈是有诚心的。”张作相沉声说道。
“为什么?辅帅,我们可不认为日本人会这样。”王以哲摇头道。
张作相笑了笑:“你们和日本人当面作战。白刀子红刀子出,自然不相信日本人会想和谈,可是汉卿和南京政府的那帮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看到地不是血淋淋地战场,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从文件上和报告中得来的。”
“一来,日本政府现在在对关东军这一次的时间上,是分为两派的,日本内阁并不支持关东军,并且要求关东军立刻撤军,要求通过和谈和平解决,而日本的军部则很是嚣张。虽然军部实力很大,但是在汉卿和南京政府地眼里面,日本政府当家的还是犬养内阁,既然他们说要通过和谈解决,那就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第二,国民政府已经就这次冲突向国联提出了调停,包括美国、英国这些国家都谴责日本,认为他们是侵略我们,日本现在面临着国际压力,这也让汉卿和国民政府认为依靠外交能够圆满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不管是南京政府还是北平,还是沈阳,都在忙着谈判。”
张作相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虽然他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意见,但是潜台词是十分清楚的。
这个老头和王以哲等人一样,对日本人根本就不相信。
这也许和他亲眼见证张作霖被炸死有关吧。
“辅帅,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王以哲问道。
张作相点燃了他的烟斗,吸了一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以哲,你们的防御工事还要继续修,不仅要修,而且要大修,要做好打打仗的准备。我敢肯定,日本人是绝对不可能实现我提出的那两个条件地,不是他们不答应。而是他们答应了恐怕也无法兑现,因为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关东军和那个林铣十郎根本就不会听犬养内阁的,他们听从的是日本军部那一帮人的话。所以关东军不会撤离沈阳,林铣十郎的那两个师团也有有可能继续朝沈阳挺近。”
“至于日本谈判地那些人,虽然他们真的可能是想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因为他们很有可能根本就管不住关东军和林铣十郎。他们答应了,那也是空头支票,我们如果相信了这空头支票,到头来面临地是一场灾难!所以,还是按照最坏地打算准备吧,我的意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