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约尔不仅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他说的话也的所有案件的关键点。作为当时的洛杉矶警察局局长,他是全权负责当初的那件事情的。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一方面,我十分痛恨这个出卖我的家伙。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被罗斯福诱捕,要不是他,我现在根本不会站在这里。但是,同时我也对这家伙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
之所以怜悯,完全是因为这家伙的目光,那满含不安和羞愧的目光。不单单是今天我看到了这目光,那天我被罗斯福诱捕的时候,站在罗斯福身后的汉克约尔就已经面带愧色了。
虽然汉克普约尔之前和我们是绝对的死对头,但是这家伙到最后也完成了成对头到朋友的转变,在他担任反黑局局长之后,随着反黑局慢慢被罗斯福抛弃,他也逐渐偏向了我们。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会相信他,我相信这家伙不会干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但是,诱捕的事情还是生了。生的时候,我内心极为愤怒,痛恨这狗娘养的背叛我,尤其是当霍尔金娜遭遇不测的时候,我更是把他和德里奇等人一起列为了我如果出去他们必死的一帮人。
但是现在,我对这家伙没有多少恨意了。恍惚之间,我仿佛觉得,这家伙似乎也有难言之隐。很简单,从他的表现、神态就能够看出来了。跟随罗斯福的那一帮人,比如艾尔本巴克利,比如德里奇,比如约瑟夫,哪一个不是得意洋洋信心满满,似乎这一次一定会把我置于死地,但是唯独汉克约尔形神憔悴,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煎熬。
在证人席上站立了之后,安东尼康纳向他简要叙说了一下进展。
“普约尔先生,当时你是洛杉矶警察局的局长,那位文具店的老店员被人杀死之后从楼上扔到了安德烈里昂的车上,他们说当时你带人前往处理,有没有这回事?”安东尼康纳一字一顿地问道。
法庭里面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人们几乎屏住呼吸等待汉克约尔地回答。
汉克约尔看着安东尼康纳。看了看站在他不远处地约瑟夫奈。看了看旁边地罗斯福。然后看了看站在他对面地我。
他地眼神。是那么地躲闪。是那么地犹豫。也是那么地无奈。
“普约尔先生。请回答法官地问题。”约瑟夫:沉声说道。
汉克约尔地身体抖动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安东尼康纳又问了一遍。老头看着汉克普约尔。目光闪烁。
“法官大人……”汉克普约尔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无比地说道:“我没有遇到这样地事情。”
“他撒谎!这狗娘养的撒谎!”
“当时就是他处理的!”
……
旁听席上,脾气火爆地甘斯顿时站起来破口大骂,被庭警摁了下去。
法庭里面大乱。我也愣了。,这一次竟然又让人翻供了!
柯立芝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家伙应该是后悔自己怎么会让汉克普约尔出庭的吧。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事实了,后悔恐怕也没有用。
“普约尔先生,这件事情十分重要,你要想清楚再回答。我再问你一遍,这件事情是不是你经手处理地?”
“不是。法官大人,我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汉克普约尔摇了摇头。
安东尼康纳这下子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他虽然是官,但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不知道如何处理了。完全出乎意料。
“各位,今天的审判就到这里吧。休庭。”在看了看手表之后,安东尼康纳出了休庭的命令,全体起立,有庭警走过来,给我带上了手铐,押着我走出了被告席。
“爸爸!爸爸!”旁听席上面,我的几个崽子大哭了起来,那声音,让我撕心裂肺。
“儿子们,乖乖在家呆着,照顾好妈妈,老爹很快就回去。”我努力朝着小家伙们做出了一个平时他们喜欢看地鬼脸,小阿道夫破涕为笑,让我的心情宽慰了不少。
“安德烈!安德烈!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外面有我们呢!”莱妮等人挤到我的旁边,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
“好了好了,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们看看我,我在里面什么事情都不干,还胖了不少呢。”我咧嘴笑了笑。
“你就嘴硬吧!真是气人!都什么时候了!”海蒂哭得两眼通红,看着我嗡嗡地说道。
“把家里照顾好,带好崽子们,对了,家里的那些花花草草的什么都给我收拾好了,不要我一回家家里就成了荒草地。”我地几句话,让几个女人哭得更是稀里哗啦。
“老大,你在里面尽管放心,财团由我们呢,没有任何的问题,就等着你出来了!”甘斯和胖子挤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
“狗娘养地,鼻涕抹了我一身!好了好了,别哭得跟娘们一样,你们什么都听卡
就行了,我是很放心。”我在庭警地押解之下,走柯立芝迎面而来,我们两个人相互挤吧了一下眼睛,什么话都没说就分开了。
虽然没有任何言辞,但是我们彼此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情。对于柯立芝,我是一百二十分放心。有他在,就是天崩地裂,梦工厂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走出法庭,外面地景象把我吓了一大跳。已经是夜色四合,法庭外面的空地上,却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标语,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在这么长时间的庭审中,从来都没有离去。
“柯里昂先生,支持住呀!”
“柯里昂先生,我们永远相信你!”
……
民众的铺天盖地的声音,让我差点落下泪来。
“干什么的!?不能靠近!”
“老头,在靠近我们就用枪托了!”
……
一阵呵斥声从旁边传来,我转过脸去,看到地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穿着一身黑色的工作服,头上戴着一顶毡帽,也许是因为在外面站的时间太长的原因,鼻子、脸全都青红一片,面对着庭警的枪托,却没有退后半步。
那是哈维街的老洛克大爷!
“警察先生,我是给柯里昂先生送吃的来的!”洛克大爷看着庭警,满脸赔笑,一个劲地鞠躬。
“滚开!”一个庭警上前一脚,把洛克大爷踹了出去。
洛克大爷一个踉跄滚到在地上,却并没保护身体,而是死死保住胸前的一个小布包。他本来年纪就大了,哪里经得起人高马大地庭警这么一脚。
“狗娘养的,给我住手!那是来找我的!”这一幕,让我双目冒火,想都没想,我举起手中地手铐狠狠地砸向了那个庭警,那家伙被我砸得惨叫一声蹲到在地。
旁边的庭警一看这阵势,呼啦啦全都让开了。
“洛克大爷,也没事吧!?”我走到洛克大爷跟前,蹲下来搀扶。
洛克大爷已经有点起不来了,脸上也磕破了,帽子也掉了,呼吸都有些困难,可是尽管是这样,依然死死抱着怀里面的那个小布包。
“柯里昂先生!”周围的哈维人呼啦啦围了过来。
一张张熟悉地面孔映入眼帘。
“柯里昂先生,看看这帮狗娘养的是怎么对待你的。”洛克大爷被搀起来,指了指我的腿,落下了老泪。
“洛克大爷,天气这么冷,你跑过来干吗,放心吧,我会出去的。”看着洛克大爷冻得红紫的鼻头和磕破地脸,我摇了摇头。
“柯里昂先生,我们都劝老洛克不要来,让他在家里看电视,他就是不愿意。”周围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