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分不清是沉重的,还是隐忍的。
江迟修语气沉闷,是咬牙的无奈。
“……起来。”
“……”
两秒后,姜颜深吸了口气,镇定仰起头,在边上端正坐好,又若无其事地抬手,将额间的碎发往两边拨了拨。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就想问,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总能那么容易脚搐,是脚底抹了筋斗云吗?
谁都没说话,四周又沉寂了。
姜颜暗暗舒了一口气,静了静心神,缓和气氛:“修神,你还……难受吗?”
她想说感冒发烧好点了没。
但她貌似不知道,作为男人此刻有比感冒发烧更难受的。
男人没有说话。
姜颜慢悠悠转过头,看着他,是发自内心的担忧,追问:“还难受吗?”
“……”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
“要不要我帮你……”
“姜颜!”江迟修忍不住沉声打断,拧眉定定看住她,眸心邃如深渊,嗓音喑哑,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他一字一句:“我是正常男人。”
“……”然、然后呢?
姜颜无辜地眨了眨眼,换了个话题:“哦……先吃一……”先吃药吧。
她边说边伸手去拿散落在他左手边的“药”,指尖触及某品牌,僵住了。
嗯?说好的感冒药呢?他手边的东西是啥?
姜颜眸中骤然惊诧,崽崽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片刻诡异的静默后,两个人低垂的视线同时从某品牌抬起,掠向对方。
他将她盯住,一个正常男人,看见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跪坐在身边,房间里是各种暧昧的诱因,她软软的调子还要时不时朦胧地撩拨两句……
一重又一重的叠加,如果他还没有反应,那这姑娘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
四目相对,姜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她的手还横过男人的腰腹,垂落在他左手边。
“……”她开始发觉自己有点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