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周打了个寒颤,怀着十分不舍的心情和陈雅怡换了位置,最后拿书包的时候还可怜兮兮的凑到梁远朝面前,“主席,来年春天,我们还能做同桌吗?”
下个学期是最关键的冲刺阶段,要是还有机会能和他做同桌,他一定好好取经,成为那匹瞩目的黑马。
梁远朝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彭周阴郁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在新座位上盘算着春天来的时候要怎么讨好梁远朝。
每天给大佬带早餐,但好像没见梁远朝在教室吃过早饭。
每天送大佬回家,大佬应该不需要。
每天给大佬倒水,这个可以有。
每天请大佬吃零食,这也可以有。
每周替大佬做值日,这个也可以。
还有!帮大佬收情书!
不对,
替大佬阻挡追求者!
完美。
彭周从来没觉得自己这般聪明。
陆铁功一进班就发现他前桌从女神变成了...一只二哈。还是一只自言自语且笑的惊悚的二哈。
陆铁功带人过去,一掌压下彭周翻到一半的书,“你坐这儿干嘛?”
彭周咽了口口水,“校花说要跟我换的。”
“校...花?”陆铁功皱眉,“你说陈雅怡?”
“对啊。”校花除了陈雅怡,难道还有别人?
陆铁功往后迈了一步,哐哧,凳子被他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哀嚎了一声。
他懒洋洋的看过去,陈雅怡正在和梁远朝说话。
陆铁功的脚越过桌子下面的的杆,踹向彭周的凳子,彭周刚好坐在边边上,突然一股大力踹过来,人顿时滑下去,下巴重重的磕到在桌子上。
彭周痛的眼泛泪光,捂着自己的下巴,不敢往后看。他不知道自己哪得罪那尊大佛了。
陆铁功卷起桌上的数学书,捅向彭周的脊背。
彭周这才转头,“有...有...有事吗?”
怎么他们班的凶神恶煞那么多!
陆铁功朝他勾勾手指,彭周担惊受怕的靠过去。
“我跟你说。”
彭周不敢不竖起耳朵听。
“陈雅怡顶多算个班花。”
“啊?”
“我说,陈雅怡就他妈顶多是个班花,听清楚了吗?”
彭周懵了,非常懵,陈雅怡是校花这件事不是公认的吗?又不是他说的,何况陈雅怡确实好看啊,又美丽又温柔,简直校花本花。
不过他没胆当着陆铁功的面说,只敢在心里腹诽。
“记好了,校花是高二的薄矜初,薄矜初,听明白了吗?”
薄矜初?谁啊?
“操尼玛,聋了?”陆铁功拿卷着的课本拍了一下彭周的肩。
“明白了,明白了。”
陆铁功弹了弹手,示意他可以滚了,彭周才转回去,长舒一口气。
他太难了,哪哪都是不能得罪的爷。
数学课讲到一半,彭周忽然想起了薄矜初是何方神圣。
就是之前陆铁功让梁远朝去帮他要号码的那个小学妹,当时梁远朝让他滚来着,陆铁功记仇,后来处处挑梁远朝的刺,两个人愈发水火不融。
高博睿在讲台上讲解析几何,面向黑板画图的时候,陈雅怡递了张纸条给梁远朝。
“今天挺冷的,你怎么没用热水袋?”
今天比昨天低了五度,教室像个冰屋。前面很多同学都只穿了两件,还是薄外套,显然不知道今天会降温。
但梁远朝不一样,他一定是个会看天气预报的人。
梁远朝本来不想回她的,无奈陈雅怡一直盯着他看,老师故意咳嗽提醒,她依然我行我素。
他提笔飞速写了两个字,“丢了。”
他的左手冻的血色全无,指关节疼痛难忍。
下课铃响,陈雅怡先他一步出教室。
梁远朝刚出后门便被高博睿叫住,“梁远朝,来我办公室。”
办公室里也没有空调,不过老师的桌上有暖桌垫。
高博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这是参加cmo需要填的表格,你写一下。”
cmo: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即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是全国中学生级别最高、规模最大、最具影响的数学比赛。
在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四百名同学,才有资格参加由中国数学会主办的中国数学奥林匹克。
梁远朝是那年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的第二十名,顺利获得参加cmo的机会。
他是十三中唯一一个打进cmo的。
高博睿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你坐这填。”
高博睿没有开暖桌垫,梁远朝左手覆上去的时候只碰到一块冰凉的玻璃,填写的过程中,他左手握拳垂在椅子边,右手单手填资料。
高博睿看他填的差不多了,提醒道:“地点在温城,时间是12月26到12月30为期五天。我们市一共有三名学生参加,带队老师是市数学组的,之后他会来学校联系你。”
“好。”
“加油!”高博睿拍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