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去证实从而得到一个结果并没有太大意义,但过程能使人快乐。
男人长手一伸,玄关的灯灭了。
他把她压在墙上,唇瓣相触,一点一点吮着她的下唇。两人呼吸交缠,薄矜初只管享受,绝不回应。
她还没来得及卸妆,口红被他吃抹干净。迟到了十一年的吻,没有任何吻技,只有恨。
灯再亮的时候,只剩他的背影。最后一丝门缝消失,薄矜初从酣然大梦中惊醒。
黑夜最容易烧人心智,天一亮,一切归于原位。有些爱恨情仇,不是零星几次平静相处就能释怀的。
五月初,街上陆续有人换上短袖,商场里开了冷空调。祁封的生意总算有了些眉目。他的餐厅和花店正在筹备中,店铺的合约签了五年,装修公司也已经到位。
薄矜初打量着他的店铺,“你这有点拉低富二代的水准了。”
“啧...瞧不起花店还是怎么的?”
“小说里的富二代可都是开公司,开跑车的,怎么到你变成了开花店,骑共享单车的。”
“得了,闭上您的樱桃小嘴。”
为了庆祝他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薄矜初说要带他感受不一样的北城风光。
“我想吃火锅。”
正好薄矜初也想吃,“海底捞?”
“可以!”
两人一拍即合,祁封开车,薄矜初领路。
晚高峰的北城堪比坦克大战,高架桥上水泄不通。中心市区的公交车开一圈要花上四五个小时。满地的辅警依然是一个字,堵。
祁封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即便堵上几个小时,他也不会暴跳如雷,更不会拍着方向盘破口大骂。要是换成薄矜初开,要么怼上前面的车屁股以视不满,要么直接弃车一走了之,所以她从不在高峰期开车。
六点半的海底捞人满为患,门口折千纸鹤的排到了电梯口。
祁封取了个号,前面还有四十桌。祁封怕她等不住,问:“要不换别的?”
薄矜初从他手里拿过号码往队伍中走。第一桌的两个小姑娘看到她过来,赶紧低下脑袋。
笃笃——
她轻叩桌面,两个小姑娘被迫抬头,其中一个脸爆红支支吾吾的说:“姐姐...我...那个...我不是...故意你看你男朋友的...”
高中的时候祁封就因为阳光大男孩的形象被一众女生追捧,长大以后愈发清秀。
小姑娘盯着他看也正常。
薄矜初把自己的取号码往桌上一放,“我们只是朋友,你把号换给我,我把他微信推给你。”
“真...真的?”
薄矜初点头。
女生的朋友比较警惕,“你们真的不是情侣?”
“姐姐二十八了,你有见过我这个年纪的女人把自己的男朋友推给年轻小姑娘的吗?”
引狼入室那是蠢货干的事。
“那...那他也二十八吗?”
“换号,给你微信自己问。”
女生的朋友又说:“那我们怎么知道你给的是不是真的。”
薄矜初收回桌上的号,脸红的女孩子急了。
祁封正好开了盘小游戏,打得不亦乐乎,薄矜初喊了三遍他才听见。
“怎么了?”
祁封看看薄矜初,又看看两个小姑娘,刚想问她是不是以大欺小,薄矜初让他把微信打开。
“啊?微信打开干嘛?”祁封一边疑虑,一边点开微信。
薄矜初抢过他手机,找到二维码递到小姑娘面前,“赶紧扫。”
小姑娘看着畏畏缩缩,一顿操作猛如虎,祁封还没反应过来,微信里就多了个叫‘糖糖不吃糖’的新好友。
祁封全程被薄矜初牵着走,直到菜上齐,他还处于懵逼状态。
“我被你卖了?”
薄矜初烫了一片毛肚,“物尽其用而已。”
祁封刚想说什么,被薄矜初一句话堵回去了,“你要是想赶上夜场活动,就得跟刚才那小姑娘换号。”
论祁封和薄矜初的友谊是如何维持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两都喜欢泡吧。
——
十点,西城郊,rose。
西城郊这家酒吧只做老客生意,不是普通人一时兴起想买醉随随便便就能窜进来的地方,不张扬却也绝不低调。
新客全要老客带,薄矜初就是晏寔带进来的,不过她去了西边以后再也没来过。
门侍换了好几批,今天上班的恰好是一位老员工,一眼就认出了薄矜初。
“薄小姐,好久不见。”
薄矜初冲他一笑,“带个朋友,麻烦安排一下。”
“好的,薄小姐。先生里面请。”
祁封从一进去就开始卧槽,“我断定这家酒吧的老板,非富即贵。”
rose的老板到底是谁,传闻有很多,但没一个确切的。
“你看这楼梯扶手,烫金的啊!”
“还有这个花盆,绝对是上好的玉,他也不怕被偷?”
rose怎么可能放一些鸡鸣狗盗之人进来。
薄矜初瞟他一眼,“你好歹算半个富家公子,能不能擦擦你的口水?”
“你都说了,半个而已。何况我爸那点钱也就呆在南城狂了,到了北城,还不是淹死在泱泱人潮中。”
能这么蔑视自家老子的,祁封排第二,难有人敢抢第一。
酒吧里乍一看和普通的没什么区别,一楼,dj把氛围搞的火热,这里没有气氛组,全是真实嗨。台子上跳舞的男男女女尽情释放,墙上的射灯打在人脚边,男人的皮鞋蹭亮,女人的高跟闪眼,尖叫声,欢呼声,不绝如缕。
小二层是卡座,上面与下面截然不同,幽暗的灯光下人和人低语呢喃,每个人都穿的高贵矜持。几乎看不见痛饮失态的人,一杯酒足矣。
舞池里有人出来,回到二层落座,刚才的甩头狂魔瞬间变回高傲自持的姿态。来这个酒吧的人懂得释放,纵情,皆张弛有度。
祁封喜欢湮于热闹,成为活跃因子。薄矜初喜欢热闹中寻觅一丝寂静,她享受独处的安宁,却需要排解孤独。
祁封在舞池里扭动,薄矜初顺手拍了几张他群魔乱舞的照片。
二楼今天来了位公子哥,专门搅局的那种,听说rose的二楼素以清净著名——灌醉,捡尸是不存在的。他偏爱打破传统。
从他上来起,目光就开始游走于各桌间,落座的同时也锁定了目标。
很巧,目标圈定为薄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