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遭劫,劫匪带了财物乘船逃走。官差追缉过程中,找到了劫匪丢弃的船,查到了小人的头上,小人由此蒙上了官司,被抓到大堂一顿棍棒下去打得皮开肉绽,小人自知不能活命,左右一死只得招认,画了押,被判个最后处斩。”
郑黑说起这段过往,满脸悲戚。
哪个世界都有冤案,古代没有司法,没有律师,审官独大,想洗清了难于登天。
“那阵子待在死牢里,每天生不如死,想自杀又没胆气。两个月以后,突然有一天牢头告诉我说可以离开了,没罪了。那时我都懵了,大儿子在狱外等我,听他讲完,我才知道,那伙劫匪被官差抓到了一个,那人叫王老五,船就是他偷去的。听说王老五被带到大堂上,有话说话,是他做的,一件不落的交代了,但不供出同伙,打死也不供出。审官问到船的事,王老五说偷来的,几时几刻,什么地点偷的,最后丢弃在什么地方,说的详详细细。”
“正主被抓到了,你**了。”叶慧道,官府抓错了人,连句道歉也没有,赔偿金更不会有,古代百姓命如草贱,如果有一天,她有能力了,一定要进行司法改革。
“我本来是必死的,王老五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出狱的第一时间就带着酒菜,去牢里感谢他。”
这个郑黑也怪,换了别人,都去感谢审官老爷,狱卒,牢头什么的,趁机巴结巴结,他却感谢一个没多少时间好活的劫匪。叶慧莞尔:“你可知道正是因为王老五偷船,才让你陷入牢狱,上天有眼让你命不该绝,怎么还去感谢一个害了自己的人?”
郑黑不以为然:“难道要小的去感谢官府里那些个吃白饭的,小的做不出来。”
李伟晨笑道:“别看郑黑读书不多,该做什么,不该什么,心里明镜似的。他的大儿子去年在军中效力,数日前跟突厥的一场大战杀了作战勇猛,被破格提拔了百夫长。”
叶慧朝填土的人群瞅去,工作已然到了尾声,道:“郑黑一家可以留下录用,别人都离开吧!”
李伟晨过去,把众人的工钱都发放了,因为从前看过叶慧胸前挂的玉佩,晓得她的来历,用起她的钱十分慷慨,每名工人多给了二十钱。众人多拿了工钱,都喜气洋洋的,道谢着离开,见郑黑一家被留下,都羡慕的声称他们跟对了好东家。
叶慧看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把李伟晨和郑黑一家聚在一起,说了该做的事,怕他们听不明白,拈了金簪子在地上画图说明。
墨琪始终陪伴在身旁,老十和老十一觉得稀奇,都聚拢过来。
“做这件事非常危险,提炼出来的汽油不能遇到一丝一毫的明火,周围数米之内都不可以有明火,就是夜间也不能点燃蜡烛、油灯什么的,搬运时候要轻拿轻放,万一落了地引起大爆炸,周围的一切物质都会被摧毁。”
“爆炸?”李伟晨讶异的问了一句:“是火药的那种爆炸吗?”
叶慧摇头:“不是,汽油的爆炸更加恐怖,惊天动地。”
她这样回答他是有原因的,古代的火药因为配制不得法,雷声大雨点小,杀伤效果有限。她曾想过制出后来的那种火药,但萍州资源奇缺,硝石和硫磺都需从外地运,用来对付突厥人远水不解近火。
老十一忍不住问:“奶奶,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搞出来,更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