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秦东打了个手势,示意杜小树稍安勿躁,杜小树促狭地笑笑,等待着下一幕的好戏上演。
“嗯,高虎,你听说了吗?我们厂新来了个副厂长……”砖墙内,一个滑滑的声音响起,声音很轻,可是墙外仍可以听得清楚。
“你这是念的哪一年的报纸,不是副厂长,是厂长,对,就是那个秦东,买啤酒找秦东……”另一个声音笑了,“听说明天就要报道了。”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嗯,听说才十九岁,以前还只是个洗瓶工,拍嵘啤厂长的的马屁才当了什么总调度……”
“人家这也叫本事,谁让你不会说不会道,整天就跟雷老五对着干……”
杜小树听他们说秦东的坏话,咬着嘴唇就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来,可是石头刚拿在手里,冷不丁墙内又扔出一个袋子来,“啪”的一声砸在不远处的泥地上。
杜小树麻利地打开尼龙袋,又是一袋白糖,他吡笑着得意朝秦东一比划,秦东面色却更严肃了。
“走吧,”墙内又有声音传来,“也没多少白糖了,好歹给那些揭不开锅的留点。”
墙内突然就没有声音了,紧接着,墙上露出一个脑袋来,脑袋上两只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可是看到手提两只尼龙袋的杜小树,笑容瞬间就石化了,“高虎,快点,有人抢白糖!”
另一个脑袋一下子也从墙内探了出来,看到杜小树煞有介事地把白糖装进车斗里,两人一下急了,“扑通,扑通”,两人就都跳到了地上。
“这是我们的糖。”那个被称作高虎的人闪身挡在了挎子前面,恶狠狠地就要抢回两只尼龙袋。
“你哪只眼睛看见这是你们的糖,糖在我们车上,你叫叫它,它们答应吗?”杜小树有的是歪理,说得后面那个小眼睛不住地眨眼睛。
“你们是这个厂的职工?”秦东打量着这两个人,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都是一脸青涩,正警惕地盯着他。
“管你屁事,把糖拿来。”那个叫高虎的突然就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