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杉喝了一杯酒后,就带着江蔓去热闹的地方跳舞。江蔓穿着细肩带的酒红色亮片裙,裙装腰线贴身,漂亮的腰臀比引来周围男士频频侧目,连何美杉也忍不住盯着江蔓的腰臀看。平时也不见江蔓这么打扮,难得打扮一次自然是新鲜,若是平时天天这样,倒也不新鲜。
借着人群和酒精气味,每当江蔓眼光流转时,总会流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自然媚态,身上又纯又欲的气质在低头抬眸间悄悄绽放。
何美杉的手放在她腰上,带着她舞动。江蔓摇头拒绝,不肯跟何美杉跳,她跳的路子太野了,扭腰扭臀的江蔓实在学不来,只看着她笑。
迷离灯光晕成了一团团。
站在二楼上的路正南单手揣在裤袋,看着舞池里的江蔓。
和之前见到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江蔓少了良家妇女的清澈,被这些乌烟瘴气的氛围包住之后,她的笑容也没那么清澈了——那一日在郊区瞥见的笑容似乎从未真实出现过。
又纯又欲。
于她而言,矛盾却又不复杂的气质在她身上一点点融合着,等待彻底绽放的时候。
“南哥,我刚刚看到梁仲杰也在这。”
“嗯。”
路正南收回视线。
林慎顺着路正南刚刚视线停留的地方,仔细看才看见了何美杉和江蔓,之后眼睛就挂在江蔓身上一直没挪开,直到路正南转过身,林慎才收回视线,忍不住说:“没想到,那姐姐妖起来也没良家妇女的好样儿了了。”说完,嘿嘿一笑。
路正南眉头微蹙,顿足看向他,目光沉地让林慎心里一毛。
“南哥,你知道我的,我就是过过嘴瘾,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啊——”
“下周起,你跟港生换个位置吧。”
林慎叫苦不迭。“南哥,我错了,我以后肯定改口,行不行?”
路正南没答话。
“南哥,那个姐姐又不重要,你怎么——”
“她是阿文的姐姐,客气一点,心里更要客气。”路正南打断林慎的话。
语气不重,可话意思就够重了,这算是对林慎的警告了。
林慎不反驳了,低头认错:“我改了毛病,还能回来不?”
路正南回头,目光越过林慎的肩膀看向舞池,声音无波:“到时候再说吧。”
何美杉接了个电话后要去洗手间,拉着江蔓一起。
上了二楼,何美杉发现自己的耳坠掉了一只,将包包和手机塞进江蔓手里,让江蔓在这儿等着,她自己下去找。
江蔓等了许久也没见何美杉上来。她等得无聊,靠着花纹墙面四处张望。灯光迷离下,走廊上经过的男男女女形色各异。
倏地,目光一怔,她站直身子看向走廊尽头的包间门外。
一个女人趴在梁仲杰身上,似是喝醉了,正在撒酒疯,双手拍打着梁仲杰的胸膛,梁仲杰非但不怒反而笑得开心,一只手捉住她乱动的一只手,另一只手缠到女人的腰上,大掌正覆在女人的臀上半部。
打情骂俏间根本就没注意到这边的江蔓。
江蔓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到要呕吐,视觉冲击情况下开始头重脚轻。她想转身走来着,可回头一想,这不是她。她扶着墙面,往前走,想要上前去质问他,最好是踹他踢他打他。
从后面楼梯跑上来的何美杉伸手拉住了她,拖着她下楼。
梁仲杰回头的瞬间,江蔓正好转身下楼,只剩下上半身在走廊朦朦胧胧逐渐消失。
“你干什么?!”江蔓被何美杉拉着踉跄了几步。何美杉拉着她穿过热闹的舞池,走到对面稍微安静的吧台附近角落。
江蔓将手里的手机和包都扔在何美杉身上。
侍生送来了酒水。
酒杯刚放到桌上,江蔓拿走仰头一口干了。
“你喝慢一点。”
江蔓将酒杯用力放在桌上,指着二楼,说:“你看见没有?”
何美杉握住江蔓气到发颤的手,“蔓蔓,也许是看错了——”
“不可能!”江蔓声音厉了起来,她红了眼睛,声量因为怒气而控制不住:“那就是梁仲杰!我怎么可能认错?!我绝对不会看错!我又没近视!”她说着,眼红红地望向二楼,“不行,我要上去看看。”
何美杉拉住她,“哎呀”一声,“你先坐下来!也许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呢?回家问问啊,别现在撕破脸,万一是误会就太难看了。”
“误会?屁!上次我听到他在书房跟别的女人玩电话性.爱!这样还叫误会?!我还不信来着,可现在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何美杉抱住她,安抚着她。
“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出去问他,只会让你们俩都变得难看,你想想啊,我当初闹的时候多难看啊,你不要跟我当初一样,蔓蔓,冷静下来再处理这个问题,好吗?”
江蔓发泄不出怒气,便一直喝酒。冷静个鬼,这种事情,哪个女人能冷静的下来?
当初何美杉闹的时候是要离婚的,可是离婚这种事情太复杂了。何美杉家里有两位已经没工作能力的父母,若是离婚,她就要一个人承担起赡养父母的责任,这个不说,还得承受小地方城市的舆论攻击,在何美杉老家那个地方,女人离婚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不光是何美杉要遭口水淹没,连她父母都得被人嘲笑讥讽。
在何美杉看来,江蔓若是和梁仲杰撕破脸也会和她差不多一样的结果。
“混蛋……”江蔓声音低了下去。她脑子里全是刚刚在二楼看到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