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长辫短衣的小个子侍女左看看右看看,踌躇良久后,忍不住抱怨起来:“咸京怎么哪里都四四方方的,这谁记得怎么来的啊。”
身后,青衫罗袜的女子左手捂着额头,好像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是路痴,右手则轻轻点了点侍女斜跨的布包。
“哦对,地图!”侍女连忙从包里取出一纸手绘地图,点着学宫的位置嘟囔起来,“嗯嗯嗯,咱们越国的宾楼在东边,往东去就对了。”
她这便收起地图,十分自信地左看看,右看看,直至挠脸回头:“小姐,哪边是东啊?”
青衫罗袜的女子更深地捂住了额头。
“是哦,你比我还不识路。”侍女这便望向周围人群,“小姐稍候,别走丢了,我找人问问。”
“你才是别走丢了……”小姐有一点点嗔怒地轻吟道。
“小姐别闹了,这么远可都是我带你过来的。”侍女嘻嘻一笑。
她正要寻人,却见两位文质彬彬大秦学士挺身迎来。
“冒昧了。”赢越当先行礼道,“两位同学,可是要回宾楼?”
听闻此言,青衫小姐不觉向后一缩,熟练地躲到了长辫侍女身后,侧过身子根本不敢多看赢越。
表面上,她只是小退半步。
但就是这不经意的动作,往往会对一个男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要说赢越,无论姿态还是语气,都十分的自然且合理,怎么都不该把人家吓成这样的。
非要找原因的话……
只能怪脸了。
赢越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不经意间,他本就不多的自信,又被削去了一角。
同样都是微服出行,他的兄弟姐妹都自带龙凤之气,藏都藏不住。
可是他,一旦微服,就很自然地融进去了,不自己回去别人都找不到。
还好,只是青衫小姐躲了一下,长辫侍女并未反感赢越,当即大大方方地回礼说道:“我家小姐曾师从卫磐子,遵谨言慎行,惜字冥思之道,公子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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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越瞬间恢复了自信,一脸惊色地赞叹道:“原来是名家·冥思道的学士,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