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大堂内。
旁人并不知道檀缨正在经历些什么,只能见到他正闭目静坐,除去极缓的喘息起伏外,再无一丝动弹。
范伢则从最小的盒中取出一副怪状黑石,默默上台置于檀缨身侧,后又退回台下,远远等待。
韩荪见檀缨已坐定,这便不紧不慢回席而饮:“现在是天道与檀缨的对话,与我们无关了,诸位尽可交谈。”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三三两两细语议论。
学博这边,很多都望向了庞牧。
他是少数见识过当年韩荪坐鼎问道的人,一定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眼下檀缨坐鼎,谁都自然而然地想比一比二人境界之差,天道认可的高下。
但庞牧在这种事上,反而矜持得很。
当堂对证质询公义他在所不辞。
但背后嚼舌头,私论道姿高下,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因此,庞牧也只自顾自饮水,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嘴严的牛逼风骨。
眼见庞牧没有开口的意思,老远的坐席边缘,周敬之不禁抓耳挠腮,焦躁许久后,终是小心翼翼地抬了下手,而后双手扩在嘴前,蚊子叫一样朝韩荪传声道:“请教祭酒……我们说话会打扰到檀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