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郁睿毫无防备,几乎是直直地扑到谢黎身上。那人平素藏在衣衫下不显山不露水的肌肉结结实实地被他撞了满怀,郁睿磕得鼻头都酸了一下,生理性的泪水差点涌出眼眶。
纵是再好的忍性,郁睿此时也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恼怒——他一把钳住自己后腰上那只手,狠一用力拧向前。
“谢黎,你看清楚我是谁!”
谢黎手上吃痛,但并不挣扎甚至毫不恼怒,黑暗里郁睿看不到,这人的眼里生出压抑不住的兴味和笑意,委实像个有病的。
沉默几秒,他才轻啧了声,从松开钳制的郁睿那里收回手,哑声笑起来。
“你自己摸黑进来,又跟个姑娘似的没动静,还要怪我看错人?”
“……”郁睿懒得和谢黎争辩,他冷着眼在稍稍适应的黑暗里从那人身上撑着起身。“灯的开关在哪儿?”
谢黎不做声,侧过身,贴着郁睿拉开落地灯的开关绳。
“啪嗒”一声轻响,房间里瞬时被柔软的光铺满。
谢黎就停在距离郁睿不足五公分的地方,手里还拉着那根落地灯的灯绳儿。
距离近得超过了郁睿的个人舒适距离,他不由皱眉退开一步。
谢黎低眼,无声地笑了笑,也重新坐回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跟你谈谈。”郁睿的目光扫过屋里,注意到沙发周围散落一起的网球们,“这些球这么扔着,你也不怕摔倒?”
“像你刚刚那样?”谢黎挑眉笑。